在岁月的长河里,除了记忆可以停留,封存,其他的许多都被迫着或者自愿的跟随着时间的推移,潜移默化,或者瞬息万变。
物是人非固然可悲,物非人非更添悲凉。
“沈爷,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去扬州出差?”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彼时两个人还不是总监,沈陆只是市场部一个小小的运营主管,负责跟平台催收货款,钟千艺也只是财务部一个小会计。他们去扬州,是为了催收一笔拖欠了近一年的应收账款。本来这趟差不用钟千艺,可是对方公司近段时间的名声不怎么好,经常变着法的走付款漏洞,钟千艺怕沈陆自己去吃暗亏,于是自告奋勇陪他去。
据说那家公司多少有点沾黑,境外好几笔款都曾经过他们总经理的私人账户,转了一圈又出去,大概是用来放在明面上洗钱的皮包公司。
“你担心啥呀,大不了到时候我抗把刀跟他办公室门口一坐,吃喝拉撒全在那解决,爷爷我不信他不乖乖把钱交出来。”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没等坐那呢,人就五花大绑把你扔出去了。”钟千艺笑他。
扬州多园林,去的那家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一个典雅别致的园子里。长廊,亭子,池水,假山,虽是人工修葺,却也十分清雅秀丽。
“有钱买这样好的园子,装修的这么好看,倒没钱付货款,这不成心的么。”沈陆摇头说道,内心的气愤暴涨。
说明了来意,对方果然百般推诿,一会儿说领导不在,做不了主,一会儿说账上资金不够,得过段时间。沈陆不吃这套,一言不合,从包里掏出棍子来就要开打。
钟千艺从身上拿了随身带的削皮刀,七转八转的绕到总经理室,踹开门就把刀架总经理脖子上。
“开支票,马上,否则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了。”
等财务开了支票,沈陆一把抢了过来。他脸上挂了点彩,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的钟千艺怒火中烧,
“沈爷,你带个人去把支票存上,我怕他们耍花样。”
沈陆不放心钟千艺,可也只能快去快回。等他把支票存上回来的时候,钟千艺正在总经理耳朵旁呢喃着说些什么。
总经理面色凝重,过会儿,冲着严阵以待的几个下属无奈的说了句,“放他俩走。”
等两人出了园林的大门,打上了车,沈陆才放松似的长舒了一口气,汗水已经把头发黏在了额头上。
“我去,钟千艺,我以为我够大胆了,没想到你比我更不要命啊,直接上刀子了。”沈陆转头盯着钟千艺摇摇头,“要个钱而已,要不要把命搭进去啊…”
其实沈陆不过是一时冲动,对方一副我就不付款你能奈我何的欠扁样子,每一个眼神都在刺激他已经出离愤怒的神经,仿佛料定了俩细皮嫩肉,奶还没断干净的小崽子不敢作出啥出格的事儿,虽然嘴里说的都是些能放到台面上的说辞,可是口气却及其嚣张。
可他们毕竟小看了沈陆。虽然长了张清秀的脸蛋,皮光柔滑的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可是骨子里却有着一个北方纯爷们的糙汉心,哪受得了这幅仗势欺人的嘴脸,于是一冲动,家伙就直接掏上了。
没成想他钟千艺更猛,动了刀子直接准备擒贼先擒王了。
“你还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你,我至于出此下策吗?”钟千艺也浑身冷汗,后怕的不行,“你抄起家伙来就准备以一敌十了,就咱俩这样的,估计得被他们活活打死,我能不动手么?你瞅瞅你这样……”
钟千艺心疼的盯着沈陆受伤的脸,轻轻捧着给他吹了吹,“我沈哥的花容月貌,就这么给破了相了,我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