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越王宫里,大梁退兵五十里,解了番禺城的燃眉之急。
莫一边下令加派人马赶去周围五城抽调兵壮,以保番禺城安慰,边大摆酒席,庆祝此番得胜。
一时间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彼此推杯换盏,紧绷着的神经全松懈了下来。
而莫二不在崇德殿,而是等在南偏院。
隔着门,不停跺步,一门之隔,宫中的御医正给洗显瞧伤,听闻里面是番禺城最好的杏林国手,落在他手里的人,就算已经到了鬼门关也能给你拉回来,但是莫二的心却总是跳得很快,越发不好的感觉不断在心里酝酿。
“怎么样?”老国手才迈出门,就被莫二一把揽住,急切地问道。
“哎”
一声长叹,让莫二觉着事态不对,顿时心纠了起来,不上不下,喘息都困难。
“到底怎么样?”莫二连礼数都顾不上,差点没摇着老国手的肩膀逼问,但奈何老国手的岁数真不小了,受不起这份折腾,因此莫二生生耐下几欲发狂的冲动。
老国手慎重地开口,以极为温和的措辞表达了洗显的状态很不好,基本上离凉不远了,而且他还没有法子,顺便表达了一下惋惜之情还有让莫二切莫过于悲伤。
莫二听得一脸懵逼,傻愣愣地问:“什么意思?”
老国手实在讲了太多,莫二脑子没反应过来,没怎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谁都知道莫二不可能听不明白,不过是在装糊涂罢了,老国手又一次无奈叹气:“二王子,老夫尽力了。”
莫二依旧不信:“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
“滇越擅长医理,或许卫家主能有法子。”老国手思量许久,给莫二指了条路。
莫二听闻后,直奔崇德殿。
此时崇德殿内,莫一正大摆庆功宴,只有有点地位的都在,而莫二在众目癸癸之下,强行挥开守卫,冲上了大殿。
“老二这是怎么了,如此急躁,这可不像往常的你啊。”莫一似笑非笑,莫二刚刚在哪,他心里有数,这么问不过是多此一举。
莫二这才冷静了点,平静地行过礼,直勾勾盯着卫斯:“王上,我寻卫家主有急事,不知可否……”
莫一:“何等急事?”
莫二一时间支支吾吾,有些话堵在嘴边,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但是洗显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顿了半晌,沉稳道:“事关洗大公子。”
不用细听,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就连莫一也顿了一下,许久,似乎才反应过来,打趣道:“老二,你可真是痴心不已啊!”
洗家失利,莫一早有放弃洗家的打算,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因此洗显可有可无。
莫二又何尝不知道,不过那日洗显问得那句:若不是洗家人,你还会为我难过吗?一遍一遍在莫二耳边回响,其实洗显早知道了吧,成也是洗家人,败也是洗家人,抛去他的身份,又有谁会为他难过。
会有那个人吗?
或许玲珑会吧!
但是也许只是偶尔间能想起这个人。
莫二不知为何开始心疼洗显,那个人啊,其实还不错,赤子心性,对重要的人,恨不得把一颗心捧出来给他,傻乎乎地为别人考虑,虽然是那么不成熟,幼稚,但是他的心啊!招之若现。
“还望王上应允。”莫二一撩袍袖,直挺挺跪在地上。
莫一轻笑,一张脸也看不出深:“老二啊,这事主动权又不在我手里,我岂能以强权强压洗家主答应,不如你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