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扫射,残影在干什么,连他都懵了。
不过,他意识到,残影没有一点想要揭露,他刚才说了谎的事。
秋绾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但残影不轻易放过他,“我不会听你的,我不会走。”他伸手揪着阴炙衣领,挑衅的盯着她,“信我你就杀了他。”
“残影?”
“我讨厌他,你要是信我,就杀了他,我不想再见到他,你出去。”
他什么也不顾的歇斯底里,直到阴炙收回全部表情,将他松开,扔到床上,“你身子不好,睡觉。”
“你不陪我?”残影“柔情似水”的伸手,牢牢扯着他的衣角,阴炙被他拉扯得没法起身,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烧过头了?
可是触手冰凉,阴炙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神情固执,不像作假。
阴炙又摸了摸他的脸,明知道如果不是同一个人,会有感觉,可还是摸了摸,脸上是不是有一张人皮面具。
难道“疯了”?
阴炙心底涌起一个荒唐的想法,残影还在对着秋绾争锋相对,不得不插嘴,“你今天对他说了什么?”
否则好端端的人,就这么不正常了。
秋绾心底咯噔一下,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想明白了残影的意思,他给他出那样的计,如今他照做了,也想拼死一把,不让自己好过。
“主子相信残公子的话?”
“那你让我相信什么,你也可以说。”
两人对峙,秋绾轻飘飘看眼四周,最终决定跪下来,“秋绾知错。”
“什么错。”
“让主子为难。”他说的模糊不清,态度也良好,还带着一丝丝怨气。
残影怎么玩得过他。
一场闹剧,最终以秋绾闭门思过,阴炙留下陪残影而收场。
等到人退的差不多了,飘瀮还在,他眼里带着一种质疑的信息,直勾勾看着残影,“主子真的相信今日所说?”
“不然你给我一个答案。”阴炙终于毫无顾忌的揉了揉太阳穴,将残影甩出来,“现在可以说了吗?”
“到底是什么事?”
阴炙步步紧逼,可残影也像是现场没有了别的人,毫无顾忌了一样,沉默不语。
“你没有想说的?”
阴炙站起身,看着没有力气在床上翻身的男子,飘瀮也走了过来,“残公子到底有什么怨言,还不能直说吗?”
“……”
“公子?”
“我说了有何用?”
终于得到一句回答,阴炙勉强按捺下脾气,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今天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不能承受的伤害,她不能发火,毕竟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残影?”
“我恨你。”
纵然做好了万千思想准备,还是被他勉强转过头来后,那一脸的恨意和语句,给劈的脑子一空二白。
飘瀮古怪的看着这个男人,果断转身,离开屋子,他必须的去好好,替主子问一下秋绾。
主子要给秋绾几分人情,他却不用。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一男一女,孤男寡女,残影恨她,他告诉自己,要去恨这个女人,他尽全力去回想以前的事情,不管是残宫灭亡,还是她对他的羞辱。
“你说什么?”
“我恨你。”
好久好久,阴炙好不容易憋出来几个字的时候,又被这三字给打回去,恨她。
阴炙的脑子总算反应过来了,这个小家伙在恨她?
“恨我为什么还跟我回来。”阴炙,你要冷静,这男人恨你才是正常的。某女心理催眠着自己,恨才是正常的。
可这样的话,残影究竟是不是个正常的?
几缕微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冻得坚持了好久的残影一个哆嗦。
阴炙回身关了窗子,又把被子扯好了,明亮的灯火打在男人苍白的脸上,黯淡无光的曼珠沙华,短短的,湿漉漉的头发,这人瘦的已经只差皮包骨头。
她活了上万年,第一次有一个男子这么让她操心放不下的。
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了!唉!
俯身,知道他没有力气,阴炙也没有用力,轻轻地亲在额头上的部位,冰凉的像个死人。
“到底怎么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回来?”
残影似乎忍了很久,想要爆发,偏偏没有力气,只能在她手底垂死挣扎,“要不是,残墨,残墨不在冰崖里头,你以为,以为我会跟你回来?”
……阴炙瞳孔一缩。
见她无话,残影笑的更加狂妄,“怎么了?没话了,你扣押了残墨对吧!看我被你耍是不是很高兴?拿个简单的奴隶当做我弟弟,骗过了冰崖那么多人,你是不是很骄傲?是不是?”
“你说呀?”
残影一口咬死阴炙的肩头,嘴里很快沾到某种咸腥的液体,“还碰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不三不四,不守夫道,不是说我丑八怪,不是说看到现在的我就呕心,你还来碰我做什么?你滚啊!滚啊!”
越说越激动,阴炙疼的站起来,急忙封住了他的嘴巴,耳边才得以清静,“你都在说什么?”
什么不三不四,不守夫道,丑八怪?
残影只是恨死了她。
看到那双眼里的恨意,阴炙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有说过。”她真的这么多天,提起他的,都是几句洗髓的事。
“你凭什么说没说过,你没说过为什么,为什么?”残影好像才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头顶,突然呜咽一声,将头缩到被子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