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不禁暗暗点头。
只见织素捧过放在盘中的瓷碗递给李睿,温柔地道:“这是织素为王爷准备的百花蜜汁羹。颇有滋补效用,王爷已经辛苦一上午,应该多注意身体才是。”她又回头对明月说:“织素已经为郡主先送去一碗,织素现在陪郡主回去尝尝好吗?
李睿接过碗对织素点点头微笑:“多谢你费心了。”
织素脸上一红,含情脉脉地说:“比起王爷对织素做的,织素这点微末心意又算得了什么?对了,天气快凉了,织素想为王爷做一件锦袍,不知王爷喜欢什么颜色?”
李睿微笑夸赞:“想不到你不但能干,手还这么巧!甚么颜色你看著办好了。我都喜欢。”
织素红著脸喜悦地点点头。
明月看见织素这么温柔含情地看著李睿,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看见李睿跟她含笑相谈,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李睿虽然跟织素说话,但眼睛一直偷偷密切注意明月的反应。看见她的表情,心里暗暗高兴。
他来到明月面前揽住她,把碗递到她嘴边,柔声道:“月儿,你早上一心忙著春兰的事,肯定没吃东西,来,先把这碗羹吃了吧!”
明月摇摇头勉强笑道:“哥哥,我又不是没有,织素姐姐不是已经给我送去了吗?这碗你吃吧!我先回去漱洗了。”
李睿温柔地坚持:“你乖乖吃了再走!”
明月勉强吃了一两口,就摇头坚持不肯再吃了。李睿微微一笑,一边看著她,一边就著她吃过的地方把羹喝完。随手递给了一边的织素。
织素看著他们兄妹俩,不知为什么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她刚进房门,看见李睿搂著明月凝视她的眼神就有了,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以前她早就听闻镇北王对自己异母妹妹宠爱异常。今日总算让她见识到了,哥哥宠爱幼妹,这也很正常,但——她也无法解释,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有一种异常不安的感觉。
李睿柔声说:“月儿,你先回去梳洗,一会儿春兰就会带石雄回来了,关于他俩的事,我要和织素谋划一下。怎么办才妥当,等我处理完了,就过来陪你吃午膳,好不好?”
明月点点头,离开了书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闷闷的,关于春兰的事,哥哥根本没想过要问问自己的意见,却找织素商量,好像这件事与她无关似的。她有一种被人轻视、自尊心受伤的感觉。但最让她难受的事是,自己除了琴以外,根本是什么也不懂,即使哥哥问她的意见,她又能回答什么?她根本对这些事一窍不通!想想织素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却远远比自己能干得多,懂事得多。她又那么美丽、温柔、聪明。
自己实在是远远不如她呀,前段时间明月虽然跟李睿赌气,嫉妒哥哥对织素的关爱更胜于自己,但今天她才平生第一次尝到“既生瑜何生亮”的酸意。
李睿目送她的背影,嘴边挂著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第二天,在李睿和织素的周密安排下,春兰坐上一辆马车,跟随著押送石雄的囚车队伍离开了兰州。明月虽然早先在送春兰离开的时候,强颜欢笑著送上许多真诚的祝福。但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面对春兰离去后,显得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李睿等她发泄了一通悲伤的情绪后,哭声渐止时,才柔声安慰道:“月儿,春兰有了自己的归宿,是件喜事呀!你应该为她高兴才对,不要再这么伤心了,如果春兰知道你为她这么伤心,她也会心中不安的。来!把眼泪擦擦干。你瞧你,眼睛都哭得肿成这样了。”李睿掏出一方手帕细心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明月含泪抬起头悲悲戚戚地哽咽道:“可是哥哥,我高兴不起来,昨天春兰还在我身边陪我说话,今天突然她就走了,一想到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心里就好难受!”
李睿温柔地道:“我明白你心里难受,不过月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春兰迟早都要嫁人,总会有离开你的一天。”
明月放声痛哭道:“可是,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离开我?先是爹和娘死了,不管我了,后来顾嫫嫫也回她自己的家去了,现在连春兰也走了。我好怕,我好怕,最终所有人都会离开我,只剩我一个。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李睿急切地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月儿,你不会是一个人,决不会。你还有我!我不是说过,即使天荒地老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明月哭著把头埋入他怀里。
李睿觉得自从春兰走后,明月对自己的依恋明显增加了,而且,织素的存在也让明月产生一种生怕失去他的爱的不安恐惧心理。李睿虽然暗中高兴自己的计划正朝著他预定的轨道顺利前进,但看见明月情绪处于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紧张之中,不由得暗暗心痛,怜惜不已。本想找个借口把秋菊也调离明月的身边,但见明月这副模样,他虽然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由得心软下来,决定暂时把计划推后。
在这期间,李睿又派了两个名叫小红和小翠的丫头去服侍明月,顶替春兰留下的空缺。但明月发现这两个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怕她,对她唯唯诺诺的,除了“是”以外根本没有多余的话。明月曾试过要跟她们接近,但都失败了。她跟织素提了好几次,想要换掉这两个丫头,但听织素委婉地说这二人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