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讷讷的收回心思,憨憨的傻笑,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次走神了,难怪子衿笑我了。
我赶紧夹着菜,送到他们的碗里,“吃饭,吃饭,流波,你也多吃点。”
眼白翻了翻,流波的半笑不笑,“早吃完了,你只顾着想着宫里的美人儿,在着急不知道点哪一个回去吧?”
“胡说!”也不管那么多,夹着菜就往他碗里放,“你真觉得宫里那些娇花嫩草会和我的口味?我已经交代了皇甫相,这两天放我好好的休息,别再让我进宫。”
子衿放下筷子,“也好,您最近老是早出晚归的,都累坏了吧,明天您想吃什么,我交代他们去做。”
“菊蓉酥饼。”我冲口而出四个字,又忽然的改口,“随便,只要你们陪着吃什么都行。”
正说着,外面伺候的人捧着个盒子匆匆进门,“王爷,外面有人送了样东西给您。”
“什么东西?”我下意识的站起身,挡在了子衿和流波身前。
下人摇摇头,“不知道,赠王爷的东西,我不敢开。”
我心头有些不悦,“那是什么人送来的,可有名帖?”
下人垂下头,有些不敢出声,支支吾吾的,“是,是一位蒙面的公子,说,说您看了东西就知道是,是谁。”
蒙面公子?
满大街都是蒙面的。
我手一挥,“别开,丢了。”
“哦!”下人转身,慌慌张张的就要跑。
“等等!”子衿伸手,拦下了她,“我看看是什么。”
“别。”我喊着子衿,抓着他的手,“不知道什么人送来的东西,里面万一是暗器或者毒粉什么的,千万别开,咱不好奇这点东西。”
“没事。”子衿的手从我掌中脱出,好笑的看着我,“你没闻到一股的饼香味么,分明是吃的。”
趁我的分神间,他已经掀开了盒盖子,一股浓浓的酥饼香中透着淡雅的菊花莲蓉味道,顺着鼻子往里钻,热热的气息显然才做好没多久。
子衿把饼送到我的眼前,眉眼间笑意盈盈,“‘菊蓉酥饼’哟,只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费心做来请您吃的?咱们王爷前一刻还在心心念念着要吃这个饼,真难为这爷如此了解我们王爷的心思。”
我有些狼狈的别开脸,嘴巴却是不肯服输,“也未必是男人送的,说不定是哪家的王公大臣,君子结交而已。”
“是吗?”秀美的眼神一闪,勾的我小心肝一荡,子衿的手指着盒盖子上的字,“今夜初更,城外桃花溪畔,夜钓品酒,恭迎王爷大驾光临。”
是兰陵煜!
虽然没有落款,但是这‘菊蓉酥饼’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拈起一块,轻轻的咬下,满口的菊香,莲蓉软甜,我含着,竟然有些舍不得咽下。
他的手艺真好,是我吃过火候最恰到好处的‘菊蓉酥饼’,馅料调制的甜而不腻,刚好合我的口味,能与之相比的,就只有夜那个家伙了,为什么会做饭的,都到一家去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不是说有毒吗?主子您刚才还一副要丢出去的德行,现在迫不及待就往嘴巴里塞了?”
我捏着饼,苦笑,“别乱说,他是夜的男人。”
“嗯?”
“啊?”
两个人同时讶异的出声,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一手牵着一个,舒服的靠着,“他是夜的爱人,却也是‘御风’的皇子,夜希望我能替她将这男子娶出,成为我名义上的王夫,而实际上却是与她携手江湖,对我来说,既完成了联姻的任务,也不用勉强自己放一个不爱的男人在王府,何乐而不为?”
“夜的爱人?”子衿的声音,不象是问我,而更象是在思索着什么,“他亲口承认过了?”
我一楞,没想到子衿会这么问,有些回答不上来,“夜说过,应该不会错。”
“那他说过吗?”子衿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他说过自己的爱人是夜吗?”
“呃……”我拧着眉毛,“我没问,但是应该不会错吧。”
子衿拍拍我的手背,“有爱人的男子,不会随意邀约其他女人夜晚江中泛游,有爱人的男子,如果约女子同游,一般都会有爱人在一旁相伴,这叫避嫌,王爷有机会还是确认下吧,子衿不是挑拨离间,只是联姻涉及到两国关系,不要被人利用了。”
他的话说的我心头一沉,看着手中的菊蓉酥饼,默默的点了点头。
夜是我的搭档,也是我最惨淡的时候接收我的人,我早在无形中对她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她的话,我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子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我真的应该问问。
杨柳岸,晓风残月
清清波光,弯弯木船
早有一双雪白的足,浸在水中,踢动着水波。手指撩过颈畔,轻绕着发丝,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将那身体染出珍珠的润泽,看到我出现,他微微偏着头,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说不出的悠闲,也说不出的魅惑。
我脚下一踢,身体飘飘然的飞起,轻轻的落在他身边,“你的酥饼很好吃,谢谢。”
他手指一挥,竹竿上的鱼线飞了出去,落在水中,点出一个大大的圆圈,“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警惕的丢掉,沾也不沾。”
“那你还用这种方式送给我?”不过相处两次,他居然如此清楚我。
他无所谓的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