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首长反应过来,赶紧喊人,“快!卫生员!送这伤员去医院!”
瞿承琛放下枪,意识到在这前后约莫三秒的时间内,他已被折腾出一身冷汗。
医务人员很快就位,顾中将望着极有震慑力与判断力的瞿中校,实在是不服他不行。
如果这小子的反应再慢零点一秒,如果他计算的位置失败,如果他的枪法失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没有“如果”,瞿承琛就是这么有实力,且值得你信任。即便是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他都能做出最完美的抉择。
英刃造就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队长,这名队长也造就了一个荣耀的英刃。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小刀,瞿中校以眼杀人,疾言厉色:“你.他.妈的以为这是拍电影?”
小刀的脸色惨白,可在队长面前硬是要挤出一个男子汉的笑容,“队长我错了,你说的对,一般喜欢说废话的人那都是在犯贱,我不该喊那句‘都不许动’,杀气太重了……”
瞿承琛愣了愣,总算是雷霆减弱。
没辙,你看这就是他带出来的兵,都快中枪光荣了,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多的废话!
难怪要说,军人只有战死的,没有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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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首长忙碌于演习的时候,这边的温绵抽空约了小姑子出来逛街,当时小姑娘在电话那边可乐了,说正巧小舅舅快生日,她还没想好该送什么礼物。
温绵也考虑顺道挑些实用的,买了去孝顺裴碧华这位难得的好婆婆。
南法市已经过了阴冷的雨雪天,放晴后大街上照得到暖和的阳光,小光亲昵挽住温绵的胳膊,发现嫂子脸上没啥笑容。
瞧瞧,你瞧瞧,这姑娘还在惦记着千里之外的瞿首长呢。
虽说军演如实战,可毕竟又不是真正的战场,小光从小到大身在军人世家,早已见怪不怪,“二嫂,你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么担心二哥做啥。”
如果他现在是在后方调兵部署的某个团长,温绵保证不会像现在这样挂心,谁让瞿承琛非的是冲锋陷阵的特种兵,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
这么一想,温姑娘能不牵肠挂肚吗。
她的手摸过一排衣架,嘴上却说:“你哥虽然条件优秀,可有多少妹子受得了这么整日为他提心吊胆?”
瞿晨光也是聪明蛋儿,她心领神会,道:“二嫂,我就直说了吧,咱二哥情史不多,也就施小姐那一段。”
“那你知不知道,当初他们怎么会分手?”
“瞿中校那是多爱藏事的人儿啊,他俩的具体情况谁都不了解。”
根据瞿晨光的口供,施倩柔与瞿承琛是在初中时候认识的,俩人在念高中那会子才发展出超越友谊的感情,后来中校参军、进特种部队、去军校以及国外深造,许是因为聚少离多,施小姐最终耐不住寂寞,才提出的分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骄傲如瞿承琛,他多少会心有不甘吧。
温绵岂会不了解他,不论是什么样的任务,他从来不曾失手过,甚至与她的婚姻也能算在其中,唯独施倩柔这位初恋情人例外,她是男人生命中的一次“失败”。
而他怎能允许失败?
何况男人嘛,劣根性摆在那儿,得不到的才叫矜贵。
温绵摇摇头,想摆脱这些要不得的小性子。
她抬眸,刚好看见瞿晨光拿起一件黑色开司米,唔,也该给中校买件新衬衣,好等他军演回来穿。
“小光,你与你家小舅舅……好像也挺亲的?”
瞿晨光僵着笑了笑,“小舅从小是和我们兄妹几个处在一块儿的,中间也有分开过一阵子,不过毕竟是一家人嘛,他对我也很照顾,不像司令他们爱讲规矩,所以我特别爱腻着他。”
就像以前她爱盯着温井是一个样吧,温绵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小姑子的发顶,“说实话,你小舅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看也只有你吃得住他。”
与国安局扯上关系的男人,哪会有不厉害的道理。
如果将一个国家比喻成一棵茂盛的大树,那么地底下的根系就是他们需要控制的无数重关系。
他与瞿承琛分工不同,但都维持着一种平衡,国家需要这些抗衡、更要有筹码,才能维系发展。
温绵还清晰记得,当年裴策给她说过一句话,她永远不可能忘记男人当时冰冷刺骨的眼神。
“我们的人眼里,只有国家利益。”
所以,她无法争取到哪怕一丝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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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逛了大半天,也算颇有收获。让温绵很囧的是,她弄不清瞿承琛的尺码,所以也不敢多买,脑子一热捞了件上千的衬衣回去,除此之外,也买了些保湿抗皱的瓶瓶罐罐给婆婆。
瞿晨光同样是咬紧了牙,挑了一个低调又奢华的品牌,给裴策选了条领带。
说说笑笑回到瞿家小楼,还没进屋她们就听见一个尖尖的女声,“碧华,刚来的是不是你儿子以前处的那个对象?”
“可不是,要我说……你现在儿子娶的这个媳妇儿,长相是不错,不过这其他的么……和施小姐比就大打折扣了。”顿了顿,那妇女扭头问裴碧华,“我说你也太着急了,还真怕你儿子找不着媳妇么?要是当时等一等,现在施局长这位千金妥妥的就该嫁进你们家了。”
瞿晨光听闻是父亲这边的几位亲戚在嚼舌根,才想打抱不平,却被温绵拖住了胳膊。
“你们也太瞎操心了。”裴碧华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