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声音似乎真的透露出一丝无助。
长安被他这话说得心头一颤,原来,慕言殊这样匆忙的闯进来,是因为他……
想她了?
长安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沐浴过后,本都打算好了要假借散步之名,不经意的“路过”华懿殿,进去看看他,没想到他却先来了云澜殿。
这算是,心灵相通吗?
长安只觉得一阵酸甜,慕言殊见她沉默着,却接着开口说道:
“小七,真想让你今日就搬进华懿殿去。”
长安却是一惊,连忙道:“那怎么行,你我,可还没成亲呢!”
若让她今日就搬过去与他同住,且不说于礼不合,单单是众人的眼光,又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我知道。”慕言殊闷闷地说,“明天下了朝,你我便把婚期定下来,小七,你知道我可是一刻也不能等的。”
“嗯。”长安应了一声,她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告诉慕言殊,她也一刻都等不急?
两人皆沉默了许久,似乎这样的气氛已经不需要语言。慕言殊替长安按着肩,手法得道,让长安很是舒服。
良久,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刚才我去见了长宁,今后小晏不在,由谁来指导长宁,你可已有了安排?”
“长宁的事,我不是都全权交与你安排了?”慕言殊问道。
还记得当时他为长宁换太傅,长安去他寝宫中跪了一天一夜。
“那……”长安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言殊自然察觉了她有话想说,便问:“还有事?”
“言殊,我想请你教导长宁帝王之道,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这话实在不该说,慕言殊原本早已将王位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却是为了她才放弃这大好江山,如今她竟然还要请他来指导长宁?
只是,长安再已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在她心中,担得起天下的人,似乎就应该是慕言殊这样的人物。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这般为难。”慕言殊却说得轻松,“我答应你便是了,受封摄政王,我本对长宁就有这份责任。”
“言殊,我……”
长安见他说得云淡风轻,却仍觉得心里不轻松,慕言殊越是不在意,她却越是愧疚。
“小七,你不必再与我多说什么,你我之间,何须再多言其他?”
慕言殊安抚着她,他知道长安的性子,知道她向来都爱胡思乱想,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然不同,从今往后,让她安心,已是他的责任。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长安低声说着。
是她牵绊了他,是她让他放下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天下。
“唾手可得的东西,放下便放下了,没什么可惜的。”慕言殊洞察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家小七可是得来不易,当年没让我少吃苦头,值得我好好珍惜,你说,是不是?”
长安只觉得自己的愧疚被他三言两语,轻巧的打散,似乎也有些想开了。
慕言殊轻轻拥着她,如同呵护着世上珍贵无比的宝物。
“这可是你说的。”长安低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从来都不是温顺体贴的女子,你此刻承诺了要珍惜我,以后可不许后悔。”
“我知道。”慕言殊听她这样坦白,不禁笑出声来,“小七,我永不后悔。”
今生今世,永不。
作者有话要说:攻破22万,原本计划25万完结…现在看来遥遥无期…
传说中的拖延症啊…
ps俺能低调球个花否?
67托付,无悔(2)
第十二章托付,无悔(2)
第二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奏折上报,便已因今日早朝的人事变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首先便是晏轻寒出任三司使。
原本掌管国库的老臣告病还乡后,由谁来继任一直是大家争论的焦点。直到今日,当他们看着晏轻寒手摇折扇,大摇大摆的站到了三司使的位置上,才终于知道了究竟慕言殊将国库托付给了何人。
只见晏轻寒身穿紫色锦缎官服,身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他这身装束乍一看和身边的众位文官没有任何不同,可细细看来,便会发现他的紫衫根本不是一般的绸缎,而是最为名贵的蓝玉锦。这蓝玉锦乍看之下本和寻常的锦缎别无二致,可仔细琢磨后,便会发现它能将人罩入一片如玉的光华之中。
众人的眼光纷纷被这蓝玉锦吸引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晏轻寒补褂上的仙鹤绣样也非同寻常。他人的绣样虽说也是精巧别致,可他的这只仙鹤,竟在每片羽毛上都缀以金丝,使原本纯白的仙鹤,看起来像是在阳光之下舒展着双翼,仿佛下一瞬间就要从布料上挣脱出来,直直飞入空中。
东朝官员的官服向来由制衣局统一配发,却也不曾有法律规定,不可以自制朝服,晏轻寒此举虽然张扬,却也实则不逾越礼法。
只是,这样一个容貌艳绝一世的男子,穿着华美官服,手上轻轻摇着鎏金折扇,他一双桃花眼中仿佛有水波流动,轻轻一笑便让人目眩神迷。
此情此景,实在让众人不得不在心中发问:
晏大公子,您真的是来为官的么?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却是前任左相的猝然辞官,与新上任的这位……左相。
竟然是辞官归隐将近三十年、崇轩帝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