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飞听的心里黯淡,好想把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可是,他到底选择尊重她一次,静默了一刻,他无力的叹息一声,“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帮你去查,我答应你,在此之前,不再碰你。”说罢,翻身往墙里睡去,留出一半的床来。
甘草愣了一下,也躺了下来,安静的跟他同床而眠,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两人收拾了些行囊衣物,决定赶紧去定苍山,以防夜长梦多。素娥姑娘收容过他们,露了行迹,以防万一,也跟著他们一起出发,避了风头再回来。
而几乎同时,田天齐在疯狂的寻找甘草。他毫无费力的想起了花飞飞其人,并且很快追查到了倚翠楼,在这里确认了甘草逗留过的事实,但是他断了线索,鸨母说起来一脸怨艾,抱怨那位花公子连日逗留不付包身银还不说,还拐带了她最当红的花魁素娥。虽说素娥是自由身,可是已经答应了在她这里接客,牌子都打出去几天了,却又跑了,算怎麽回事?
田天齐在素娥空空的房内来回踱步,把玩著一把普通之极,在路边摊一吊钱就能买到的黑铁匕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对随从摆摆手:“去置办些干粮,买两匹快马,我们连夜去定柔。”
花飞飞三人夜间刚好栖在仓术跨境的山野,正是秋季,还不是很冷,三人找了个山d,刚生起一堆火,花飞飞突然几脚把火踩灭,“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甘草惊呆了,她没想到这样快,花飞飞既然警惕的人,必然是练家子,多半跟她有关系。
她看看黑黝黝的山d又看看外面,“那进去还是出去?”
花飞飞也是一时著急,进去的话,有可能被甕中捉鳖,出去的话,万一暴露了行迹,不知拖著两个武功不行的弱质女流往哪边呢?
花飞飞当机立断,一手一个挽起两人飞出山d,专挑灌木丛多的地方走,进了条丛林小道,能感觉到跟踪的人仿佛尾巴一样甩不掉。
这地方没什麽树木,多是低矮灌木,如果照这样地毯式搜捕的话,相信来人很快就能捉到三人了。
花飞飞忍不住低低咒骂,“田天齐这老贼,来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甘草同他面面相觑,也不知怎麽办才好,想起田天齐的手段已经有些慌了神。再落到他手里,相信她不会死──只会比死更痛苦。
三人在一处灌木後蹲下,俱都被木刺扎的狼狈不堪,素娥突然开始动手解甘草的衣衫,“快──把你衣服脱下给我!”
甘草愣了下,看向花飞飞,花飞飞眼神闪烁了下,也道:“快,跟她换衣服。”
甘草云里雾里被素娥换了衣衫,也不知怎麽回事,素娥就要起身冲出,“我,逃脱後我们在十里外会合。”
甘草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对她虽无好感,可也不是牵连无辜之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我怎麽能叫无关的人为我冒险?”
素娥睫毛扑扇,沈下眼,没有说话。
花飞飞避过了侧脸,也没有说话。
素娥突然安慰甘草般轻轻笑了,看向花飞飞,幽幽道:“前年仑台一别,素娥为花公子牵肠挂肚,花公子近来突然眠宿素娥这里,素娥还受宠若惊,看到这位甘草姑娘的时候,却明白了一切,”说完苦涩又温婉的笑了笑:“花公子这次带素娥同行,不正是想要素娥危急之时能替甘小姐分担一二麽,我又怎麽会不知……”
花飞飞只是听著,却毫无辩解,眼眸一闪,却依然冷落。
甘草几乎震惊,虽然前世也有专人舍身保护她,可是现在,这个素娥姑娘却是因著别人的关系,实实在在跟她没什麽关系的。
素娥见花飞飞不说话,更是失望,从甘草手中抽回手去,如壮士赴法场般坚定而倔强,一身柔弱却有著不容忽视的神采:“你知道的,你的要求,素娥一向不忍拒绝……即便是要了素娥的命,又如何……”
随著一声叹息,素娥已经冲出了灌木,虚晃一下,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只听见两人惊呼一声,也尾随远去了。
花飞飞只停顿了一下,随即快速抓起甘草的手,头也没回往前面掠去。一路飞奔。
(11鲜币)120。谈判
奔了一路,甘草心里又不安又伤感,脑海中总也脱不去素娥无辜赴死的那一幕,猛的挣脱他的手,“我自己的交易是我和你的事,我绝计不能连累旁人!”
花飞飞急道:“她是自愿的,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快走吧,走的越快才越安全!出了仓术就好了!”
甘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想起素娥姑娘素净又高傲的脸,越发替她心痛,“你怎麽可以是这麽自私的人?花飞飞,枉我叫你一声大哥,你这样利用姑娘家的感情,还算得男人吗?”
花飞飞几乎哑然,却理直气壮,“甘草,你要明白,我们没有她怎麽样!何况,你的命比她的命宝贵的多。”
甘草几乎不知该如何跟他探讨人命贵贱的问题,索性丢出一句,“我不管,如果要随便牺牲别人的性命,那仇不报也罢──”说罢回身往来路走去。
花飞飞又急又躁,却无可奈何,又不肯叫甘草厌弃他,只好气急败坏的挟起她一阵飞掠,又回了原地。
甘草焦急的四处搜寻著,顺著素娥行进的方向,冷不丁却被绊了一脚,低头一看,素娥颈上腰间都是剑痕,胸前还中了田天齐一掌,断无活命!
甘草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