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给我的誓言吗?一生唯一的誓言?绝不再予他人的誓言?”我定定的看着他问。
“是的,这是我平清义流一生唯一的誓言!”他注视着我,面不改色的说,一字一句,皆是金刚磐石般的坚定不移。
“可是,清义流,你要知道,你给我的,我未必可以等同的还报于你,甚至可能什么也不能还报给你,这样你还愿意将这誓言给我吗?”我微笑着慢慢的问。
他坚定不改的认真说:“我说过了,无论你怎么任性也好,怎么自私也好,你可以自由的选择你想要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而我,也只是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他的眼睛明亮得比这正午的阳光更刺眼,像是有火焰在其中燃烧似的。
我心中百感交集,他眼中的夺目的光华刺得我无法去正视他,我惶惶的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喃喃的说:“清义流,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种眼神看得我心里好痛.....”
他长长的睫毛在我掌下扎得我的手心痒痒的,他没有说话,只是任我捂着他的眼,双拳垂在身侧握了又松,我心情复杂的抬眼望向远处的黑松,心就像那错错零乱的松针般,乱得毫无章序。为什么他们给我的都是那么的沉重?我背负不起,为什么他们给我的都那么满?我装不下,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刺疼我的心?我不可以过得轻松点吗?他是如此,靖良是如此,弘昭也是如此,我已经不知如何应对了。
二十五 情思之夜
八月,过完我十四岁生辰不久,就是极其隆重盛大的二十年一次的式年迁宫,做为全国国民期盼的也是最盛大的祭祀大典,新登位的天皇圣德帝为表虔诚,决定率众后宫皇族及文武百官御驾亲赴伊势神宫,参加式年迁宫大典,并亲自祭拜天照大神。
随驾的后宫女御和她们的女房女官们挤满了整个神宫可以住的房间,就连柴房杂物库也挤满了伺奉天皇的侍卫和舍人,住不下的只好在外宫安营扎寨,而其他文武百官及他们的随从家臣,就只能下榻在山下的山y村。往日宁静肃穆的神宫,现在在我目可企之处,到处挤满了侍卫、藏人和侍女,混乱不堪,全没了以往的平静。
乐师奏起祭祀大典的特别太太神乐,巫女和出仕在庭场旁跳起倭舞、人长舞和舞乐,我身着正式的祭主服,手捧象征日本皇权三神器之一的八咫神镜穿行其间,身后跟着捧着供奉天照大神用的衣服、日用品、武具等宝物的大宫司、少宫司、祢宜和权祢宜等神主;踩着神乐的鼓点声,我端庄的向前走,身旁跪满了黑鸦鸦的手执玉笏的文武百官,其后跪的是藏人侍卫和从人,整个神殿弥漫着神圣而肃穆的气氛。
步入新的神宫大殿,只见殿内也跪满了身着位袍执笏的殿上大臣和公卿亲王,两旁壁代后是圣德天皇的后宫女御和女官们,我目不斜视的抬步与神主们从中间的御神道走到神台前。恭恭敬敬的把八咫神镜安放在神台上,合掌行礼参拜,随后的神主把天照大神的神体由旧殿抬入新殿,供奉在神位上,我按列祓禊和祈祷,然后我步上舞乐台,曲身弯腰,神舞乐扇遮住低垂的眉眼,祭祀辟邪金铃握在伸展的指尖。
有力的太鼓声击响,金铃碎碎的摇动,洒出清脆的声音,雪白的广袖如浮云翻舞,殷红浓艳的无褶长袴画出霓彩弯虹,缥缈的身姿逦迤绵长的拖出一道绮丽的浮艳,蝴蝶般的飘逸翻飞的长单。轻跃,展臂,转腕,拧腰,我专注的舞着,已经把自己化身成舞神姬天宇受卖命,乐声中跳起了召唤天照大神的天宇受卖命舞。
舞乐扇半遮面的回旋,余光不经意的瞥到那上位处的人,舞动中看不清他的面孔,模糊中只见他的一双璀璨如星的眼眸,激荡着浓烈情思的盯着我,这是我离京大半年后的再次看到他;站定,缓缓伸开双臂,低敛着眼,随着神乐慢慢抬起脸,正对面的公卿处,是那双熟悉的宛如碎钻般闪亮耀眼的眸子,带着缱绻柔情的注视着我,那视线分毫不离的胶着在我的身上。我心中一恍,忙收敛心神,舞扇在胸前流云般的划过,纵身一跃,胸前的八尺琼勾玉玉串在我眼前飞起,带出一片旎旖玉光,迷蒙了我的眼,也遮住了那扰乱我心的浮烟似袅情的视线,心中隐隐的害怕着,似乎什么就要来临的令我惶惶不安。
漆黑乌亮的七尺长发像是最上等的绸缎,华美的蜿蜒划过半空,我折腰半弯身,舞乐止,在大宫司的宣敕“礼成。”声中,我结束了天宇受卖命舞,天皇领百官礼毕跪拜,祭祀大鼓鸣响,在神主们的唱吟祈祷中,旧神殿被点燃,冲天大火宣示着式年迁宫的完成。
在女房的侍奉下,我除掉一身繁赘的礼服,换上寝衣,我屏退女房们,一天的仪式,我已经疲惫不堪,只想早早歇息,走进御帐台,我轻叹口气躺下,闭目微佯。
一阵细微几不可闻的声响,我刚想睁开眼,黑暗中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伴着夏季芙蕖的浓香已经揽上我的腰,我惊得身子一僵,几乎要惊叫出声来,但更快的是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捂住我的嘴。
“是我,九妹妹。”低迷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支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这妖媚的魔物穿着洁白的寝衣,披散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