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那么高洁的物什,咱还想跟着听完整话本呢。”
于是淑妃便转头对仍跪着的柳水云道:“柳大家的过来。你刚才反来复去的也只唱了那么一段,如今就接着往下面唱唱去……”
这是连柳水云的错,也水过无痕不让追究的意思了。
于是柳水云便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走近淑妃那边,又开腔唱了起来。
一切又恢复正常起来,好像刚才的事儿从没发生过一样。
静嫔到底输在位份,和戏子奴婢置气,却不敢跟淑妃硬对仗,便起身悻悻地走了,然后陆续又有别人告退,没多久也就散了。
这边珍妃带着宫女走了一段,转到僻静无人处,就交待自己身边的宫女去往皇贵妃宫里报信儿,三言两语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那宫女就表示明白了。
她对珍妃道:“奴婢到了皇贵妃娘娘那里,就这么说,‘我们娘娘说程家这姨娘,早就碍眼得很,在府里惹二奶奶不快不说,就刚才在宫门口,还在唐家大爷面前闹过一回呢,所以我们娘娘刚才故意捏了个错处,准备把人处置了去……’娘娘看奴婢这样说可对?”
珍妃点点头,正是这意思。要让人家明白,她处理这五姨娘,是为了她唐家,这个好得卖给她去。宫门口那一闹,想必皇贵妃娘娘也早已得知了。如今她不但得承了她这份情,只怕还得出手拦着她处置人呢。
武梁被押回珍妃宫里,一个人在偏殿里跪着,寻思着刚才那席上有什么门道,那些女人谁是谁的人?那静嫔是谁的人不确定,但那淑妃肯定是珍妃一这儿的。就冲她出面叫她进来,明明位份最高却任由那静嫔闹腾不制止一下。
没准那静嫔也是珍妃的人?虽然靠着年轻貌美在皇上面前得脸,但皇上的宠能有几日,再说她年轻无子,毫无依仗,她凭什么那么毫不收敛的使性?
胡乱想着,反正门口站着几个宫女嬷嬷看守着,也没有人多理会她。
珍妃那边才坐定,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就跟着报信的宫女过来了。她带来了皇贵妃的意思,说这婢妾今儿个惹了静嫔,就稍稍教训一下便罢了,却不必过多苛责,更不可伤人性命。
果然不但拦着,还帮她减罚呢。
珍妃就笑了。对那宫女道:“姐姐就是太仁慈。我会让那奴才知道,她是托了谁的福才得以活命的。”
偏殿里,武梁跪了很久。她腰身已经有些发酸。心说这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打不骂,单是这么冷冷的跪着,就快要了亲命了。想想人家燕姨娘,当初是怎么从小小年纪进宫,直熬到小二十岁被放出去的呀。实在佩服得紧。
所以嘛,谁又容易了?坚持就是胜利,她也坚持啊。
一时又想着她这里坚持了这么久了,程向腾那厮到底会不会来求他姐姐呀。算算时辰,如果送信儿顺利的话,如果他肯来的话,应该也该快了吧。
一面又想着珍妃若是真要动她,她该怎么谈判保命?
这个问题从被要求进宫就开始想了,却一直没有什么妥当办法。
要不把自己说得在程向腾心里重要无比?伤了自己就伤了程向腾的心,会让他们姐弟起重大心结?
这种说法得程向腾提供支持吧。那丫的要肯过来,这话说都不用她说,珍妃就得惦量吧。
要么自己向她表忠心,并让自己显得能耐无比,让珍妃觉得可以留着一用?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能耐?
太累了,武梁默默的改跪为跪。守门的宫人竟然并没有说什么。
是断头前的优待不计较,还是本就没想要重罚她?武梁觉得还是偏后者。
正胡乱想着,珍妃娘娘却终于进门了。
屏退了人,让武梁抬头,仔细打量起来。
倒也冷静,大胆,始终不见慌乱不安,只有默默凝视。也是有些胆气的。
武梁一直也没太敢看珍妃,如今既是这样,她也少不得回避着人家眼神,悄悄打量了人家一番。
这是个长着和程向腾略有几分相象的女子,尤其两条眉毛最像。和刚才那一众宫妃比,她年龄已是不小,也不算多娇媚,但她胜在有英气。
这么个看面相略有些硬朗的女子,说话也很开门见山。
“想活命么?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用处,值不值得留下你一命。”
这思路,竟是和武梁如出一辙。
不过既然这样,倒也好说话了。
武梁定定神,道:“娘娘指哪方面?”
哪方面么,珍妃想了想,“听说你知道的已经不少,先前有人举茬十二皇子时,你就曾看出那其中的不妥。那么我来问你,如今大皇子和五皇子被关押,朝中有不少声音为他们谋出,以你,他们出好或不出好”
珍妃只是随意这么说说,并不是真的要问计。她不过是送走了程家人后,反正是要等人,就过来这里等着了。
武梁听了,却认真的想了那么一想。
反正说得不好,哪怕拖延一下时间也好啊。程家人都已经出宫去了,只有她还留在这里,程向腾就真的不会来找她?
她慢吞吞的分板起两位皇子来。
大皇子从前虽强,但他如今罪重,当初暗中的跟随者已经分化掉了一部分去。加上圣上虽然饶他不死,也削得很厉害,他明面上的势力也被去了十之七八。所以现在的他,已经远不是当初的他那般有实力。
而五皇子虽然跟着扫到台风尾,便除了被圈禁,圣上并没有动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