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做什么?他可以精神上支持你(安慰一下),物质上补偿你(来三十两)。还有呢?还有就是维持他的规矩。
小妾对主母的世界,不存在什么公平和正义,能得他几分怜惜,她就该感恩了。指望他把唐氏怎么着,还是算了吧。
他只需要在一边,表露一点儿态度,让唐氏忌惮就行了。至于唐氏,还是让她来把她怎么着吧。这次还好小程熙没事儿,可没事儿就没事儿了吗?
武梁深深吸了口气,乖巧道:“知道了,我受了委屈,正好让爷心疼……”
“你倒知道……我很想你,那你想我没有?”
当然,她会说不想么?
程向腾幽怨:“可你把身体弄成这样,让爷看着吃不着,难受得紧。你得赔我。”
“……我有病呢,赔不起。”拉开身位防备地看着他。
他:“嗯,生病有理,先攒着……妩儿你快点儿好吧。”
···
连着几天,程向腾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洛音苑里,说是武梁病了,他要照看一下。
有男人这态度在,各路人马自然都要来探探病的。
唐氏第一天来过,后面便都派了徐妈妈出马,走走形式问两句身上可好便罢了。
那天下午,两人在院里坐着,丫头传报说徐妈妈来了,武梁就忙要站起来。
偏程向腾说:“不过一个下人。”手上用力不许她动。
于是徐妈妈看到的情形就是:近墙花阴下,程向腾把武梁抱坐在腿上。女子懒散地靠在男子胸前,男子下巴顶着女子头顶,他一手揽腰,一手在她臂膀上轻轻的拍,如哄小儿睡觉一般。
闲适宠溺,旁若无人。
让徐妈妈看到,自然是不怕她回去跟她主子学舌的。
程向腾觉得武梁受了委屈,用这种方式给她撑了回腰。
而其他姨娘们,来探病时清一色都好奇她那天和唐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落水?试探着是不是唐氏对她做了什么。
武梁于是解释:“真没什么,那天就是有些病发前兆,人恍惚又无力,摔着了孩子,也摔落了自己。”
象燕姨娘,人家是拍拍她的手背笑而不语,一副“我懂的”的同情样。只在心里默默猜测:可怜的,便是被唐氏推下水去也敢怒不敢言吧。后宅儿到底是唐氏的天下,爷们儿的怜惜,能挡什么呀。
当然她也不敢言。
而苏姨娘,却是默默算计一回,这回算是白落水了,之前摔了孩子,哪怕是无心的呢,也是大过失啊,爷们儿再没有奖赏的道理,只怕一两银子的好处也落不着。
好在这两位不管信不信,人家嘴上都不多说。只秦姨娘,热情地唤着妹妹,然后一个劲儿的追问。
武梁吃问不过,便道:“……奶奶还怕黑呢,人家说怕黑的人心底都善,奶奶哪会为难我。”
她也不敢透露实情给秦姨娘,免得她漏给老太太处知道。
老太太若知道唐氏拿程熙要挟,肯定会怪唐氏,并且也可能会把程熙抱过去养。
但更大的可能,是会直接帮儿媳出手料理干净了她。只要她不在了,那唐氏也好她也好,谁养程熙都没有问题了。
可奶奶个熊的,凭什么合该她去死?谁作死谁死去吧。
谁知秦姨娘一听,当时就呸了,道:“怕黑?怕黑的都是坏事儿做多了,怕遭报应!”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这话太过尖刻,直指唐氏歹毒了,忙笑了笑解释道:“妹妹你知道的,姐姐我不太会说话。我是说你的话有问题,不是说奶奶不善。”
武梁了解的笑,然后关切地问道:“怎么姐姐提起来,总好像对奶奶十分怨忿似的。莫非奶奶和姐姐有大过节不成?”
秦姨娘提防地看着她,道:“我能和奶奶有什么过节?我是身子不好,不能当娘了,看着小少爷便像自己亲生的一样,总是疼他些,所以才替妹妹你着急。如今小少爷在她手上,你可小心给你养没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照例是挑唆一回,却不说你是去告她一状呢还是打她一顿呢还是如何,连个实在的让人觉得可行的主意都没有,还总想找枪使呢。
武梁心说你自己找上门来的,那就先给我使一使吧。
她一副完全听进去了的样子,点着头道:“还是姐姐对我好,肯给我说这些实心的话儿。可我有什么办法啊,如今那位把熙哥儿攥手里,等于把我捏得死死的啊。这不我宁可跳了湖去,也不敢得罪了她去么?”
说着长长的叹息,“以前我还只说云姨娘福薄,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弄个一尸两命。不过听说云姨娘到底藏下了什么要紧的证物来,若是找出来,肯定能申了她们娘儿们的冤屈。可是象我这种,有所顾忌只好上赶着跳湖,就算真的丢了命,也只能是白丢了去。”
秦姨娘第一次听说云姨娘一尸两命,坐在那里愣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武梁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当初还以为她是给唐氏下药落胎才被处置的,她还给她上过香呢。
武梁象才想起说过什么似的,忙掩饰道:“只是听说,当不得真的。”说着又道,“不过我觉得这话儿很靠谱,姐姐想想看,当初那位假孕正难堪时候,偏偏知道云姨娘偷偷怀上了,能不气急败坏拾掇人么?”
秦姨娘又被一个惊雷炸到,忙问:“什么,你说当初那女人是假孕不是流产?”
武梁不耐烦了,道:“姐姐怎么总不信我?我倒是哄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