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没忍住又摔了碗。有心即刻将新规矩立起来,又觉得这么巴巴的针对着,反而弱了气势,显得好像多在意她似的。于是仍旧维持原样,准备先过一阵子再说。
下午晌程向腾带着武梁出门,说去松快松快。还告诉她唐二的事不用担心,和咱无关。然后带了武梁去了酒楼会朋友。
武梁不象唐氏,唐氏是正房奶奶,一帮要好的哥们儿与她是可以在正席上会面的。
她只是妾室,除了偶尔可能立到男人背后见过一面上门作客的这些朋友外,她几乎没有与他们说话的机会。
可她这么个可人儿,没有表现的机会,怎么能羡慕死这帮家伙?
他就得瑟了,看谁还再来打她主意。
还有上次寿宴上,武梁那打扮也实在是不能入眼。这次咱齐齐整整地出去,看看比谁差了去。
包厢里毛六申建他们一帮哥儿们,见了武梁有的一口一个小五嫂子,有的口称小五弟妹,十分凑趣儿给面儿。
又打趣程向腾满面春情,这是终于遇到可心人儿了。
程向腾毫不客气道:“丫的你们才知道啊。”
于是一帮人又叫嚷着表功,说当初畅韵阁里,可是由他们助着声势,才让程二你抱得美人归的。
于是程向腾笑着表示感谢,给大伙儿一个一个倒了酒,让武梁一个个端过去认人。
毛六挺感慨,表姐算是白闹腾了那么久,这不是该立的姨娘还是立上了嘛。
抽了个空拉住程向腾逼问:“表姐这是没怀上,若表姐真怀上了,你还会接人家回府吗?”
他以为人声燥杂武梁听不见,偏生武梁就听见了,一边跟人敬酒一边心说,这就是替她问的嘛。
程向腾拍开他的手,道:“什么混话,怎么会不接?何况我早想明白了,女人家不矫情也不会死,都是惯的!再说退让哪是个头。”
毛六听了,就开始摆自己的诸葛神通,“我就说嘛。当初老夫人寿宴上,我就看出来哥你肯定喜欢这样的,结果还真是……”
程向腾笑:“你能。”
然后眼睛就瞅着武梁跟人敬酒,偶尔插句话,“这是彭飞扬,海量着呢,敬他三杯别跟他客气。”
结果武梁发现这位一杯下去,就满脸滴血似的红……倒不是一杯倒,人就是很会红。
程向腾就笑,对武梁道:“看到了吧,这是个会变色儿的。”
其中叫申建的那哥们儿,看起来文弱书生的样子,偏特别爱逗,到他时不待程向腾介绍便抢着问道:“小五弟妹可记得我么?不会把我给忘光了吧。”
说着故意暧昧地眨着眼,一副幽怨小模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武梁看,好像他们真有好多前情往事似的。
武梁:“……我该,记得么?”
看程向腾,“要不给点儿提示?”
程向腾就冲着申建笑骂:“滚你的,谁认识你哪位啊。快自我介绍,不然没酒敬。”
申建还在那儿演:“尤记得那一年,小石桥,杨柳岸,你小小年纪一点点,轻轻那么一开口,旁边的小人儿便再不肯走……真不记得了吗?”
大伙儿都笑起来,有人叫道:“申建你这个闷货,没想到今天却话挺多,这是扮两小无猜是吧?”
有人起哄架秧子,“他一直闷,这是专跟这小弟妹开屏起劲哪,”说着朝程向腾喊话,“老二,还不弄他?”
程向腾歪了歪嘴笑笑,却不帮腔,只示意武梁上。
武梁于是一本正经道:“曾得记那位,鼻涕直下三尺三,下你不成??”
大伙儿又是一阵笑,有人说你看老申,人家记鼻涕都比记人清,不然你再流一回让人比照比照?
程向腾哈哈笑着接话道:“鼻涕再长也不中用。反正谁都甭惦记了,俺们有主儿了。”边说着边过来将人揽了回去。
……
武梁没想到程向腾就这么将她带入了他的朋友圈。
虽然情形并不尽相同,却还是莫名想以久远的以前,同学处上了心怡的对象,就忙忙献宝似的介绍给亲友……
也许带着点儿炫耀,也许是寻找一种认同。
武梁不知道程向腾算是什么心思,但她确实觉得挺愉快。她原本还以为,程向腾带她过来,见这么一帮畅韵阁见过她的货,没准儿会让她席上唱个曲儿什么的……
接下来就是大伙过来给他俩敬酒了。于是武梁只负责坐靠后程向腾半个身位,偶尔饮上半杯,其他一切由他挡就是了。
这边厢正说说笑笑着,忽然听到对面的酒楼上一阵喧哗,然后就见有人从酒楼里往外跑,听到有人大叫着:“是他,就是他!我抓到他了。”
然后被抓那人就骂,“莫名其妙,你谁啊,作什么揪爷衣裳……”
先前那人大叫着:“就是他,三月三,打了定国公唐家二爷……”
那人急起来:“你放屁,给老子放手……”
然后猛地一挣,人就要往外蹿。
可这大街上,从来最不缺的,就是瞧热闹的人。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定国公家啊,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啊,寻常百姓谁沾得上边儿啊。你打了人想跑,观众都不答应啊。
不管是想向唐家邀攻的,还是觉得自己占了正义想路见不平的,或是纯瞧热闹带起哄的,反正忽啦就把人围住了。
一群人故意围堵着不让人走是真的,但也毫无个章法,有的说要捉去见官,有的说要送去唐家。后面围上的在问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