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到零散敌机。
头盔中不断传来他们和穆弦对话的声音。
“指挥官,跳跃坐标已经设置好。”
“好。”
“指挥官,右侧航道调校15度。”
“执行调校。”
“前方发现敌机信号,重复,前方发现敌机信号,全体隐蔽、隐蔽!”阿道普冷静的声音突兀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又遇到敌机了,刚想抬头望舱外张望,忽的机身骤然翻转,我只感到天旋地转,后背被狠狠抛向舱壁。我闷哼一声,飞机已如苍鹰般斜斜往下方坠落。
过了好一阵,飞机才平稳下来,我松了口气,一头冷汗。飞行员们也在通讯频道中交谈起来。
“他们走了吧,真是险啊。”
“应该不会再遇到了。再过几分钟就到安全区域,我可迫不及待要跳跃走了。”
他们很快安静下来,我还有点惊魂未定。
“华遥。”就在这时,一个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怔,是穆弦。
“在。”我答道。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才说:“刚才有没有害怕?”
我心头微微一软,刚刚的颠簸突如其来,他居然想到了我。
我想他应该是通过加密频道在跟我讲话,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俩的声音。
“没事。”我顿了顿,“你别担心。”
“嗯。”他的声音中似乎有了丝笑意,“你的身体左边,储物柜侧面有一根金属柱。”
我是坐在后舱对着门的座位上,扭动一看,还真有根黑漆漆的柱子。
“需要我做什么?”我以为他什么安排。
“你可以抱住。”
我一怔,只觉脸颊微微发热,答道:“……好。”
“当成我。”他这句话几乎低不可闻,就像在我耳边,嘴唇微动轻喃着。
我的脸更热了,看一眼前舱,阿道普他们还是坐得笔直,并没有看过来。我居然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伸手把柱子抱住,低声答道:“……我抱住了。”
“嗯。”他没有再说话,头盔中安静下来。我想他一定是关闭了秘密通讯频道。
就在这时,有人“噗”的笑了一声,是那种拼命憋也没憋住的笑。
我目瞪口呆。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笑了,声音都很低。但听在我耳中,简直如同警报一般呜呜呜呼啸而过。我想不可能吧,一定是他们在公用通讯频道讲话,恰好讲到了好笑的事。
“穆弦。”我喊道。
耳边的笑声、呼吸声顿时戛然而止。过了几秒种,他低柔平静的声音响起:“在。”这之间的停顿,让我相信,他一定是听到我喊他,又切换到加密频道。
我小心翼翼的问:“刚才我们是在加密频道通话对吧?”
穆弦没出声,可我却悲催的听到了别人隐约的笑声,然后穆弦云淡风轻的声音才响起:“不是。你的头盔里只有公用频道。”
骤然之间,男人们爆发出大笑,似乎再无之前的忍耐和顾忌。我羞愧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真是旁若无人啊!
过了一会儿,笑声才停下,有人含笑说:“指挥官请原谅,我们只是很感动。真神会保佑你们幸福一生!”
穆弦低低“嗯”了一声,隐有笑意。我郁闷的抱着柱子,脸如火烧。
这时,我听到阿道普的声音响起:“指挥官,我以前晕机也相当厉害。是否可以由我向华小姐说明一些简便易行的改善方法?”
“好。谢谢。”穆弦答道。
这时我就看到阿道普站了起来,走到我对面的座椅坐下,摘下了头盔,我见状也摘了下来。
他看着我,黝黑的面容浮现明亮笑意,牙齿雪白整齐:“华小姐,世界上像指挥官那样、不需要任何训练就能通过飞行测试的人是很少的,更多的是我们这种正常人。而他的天分,也导致他不能告诉你减缓痛苦的方法。”
我心想太对了,穆弦就是个怪胎。
“你试试将呼吸的频率放缓,膝盖屈起……”阿道普缓慢而清晰的说了几点措施,我一一照做,他温和的夸奖道:“非常好。如果还有下一次颠簸,你可以尝试看有没有改善。”
我对他的印象好极了,笑道:“谢谢你阿道普。”他微笑:“能够护送你回基地是我的荣幸。相信指挥官也会带领舰队获得战争的胜利。”
我听到“战争”这个词眼,心头一震。
“战况如何了?我能知道吗?”
阿道普微微一怔,笑道:“当然,您的权限级别跟指挥官是一样的。”
哎?上次我逃跑不遂,穆弦不是暂停了我的所有权限吗?又调回来了?我不由得有些高兴。
只听阿道普继续说道:“根据侦察结果,雇佣军这次出动大约三艘太空堡垒、三十多艘战舰,战斗机不计其数。目前主要在年华柱周围十光年范围内活动。”
我虽然不懂这些数字的概念,但他的神色凝重,应该不好对付。
“但要命的是,整整三十个小时,我们与要塞守军和白朗指挥官失去了联络。”他英武的眉宇间浮现忧色,“已经可以判断,要塞军出了问题。否则雇佣军也不可能堂而皇之越过要塞,抵达年华柱附近。”
我点点头,这点不难推测。
他又说:“往要塞派出的侦察机都没有回来,应该是被雇佣军拦截了。如果能得到要塞内部的消息,情况就能明朗得多了。”他又放松了语气:“不过你不必担心,有指挥官在,雇佣军不会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