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直坐于一旁喝茶静观的花想容,注意到了沈如雪的到来。
“臣妾给德妃娘娘请安。”花想容手中一甩那绣了牡丹的冰丝锦帕,声音洪亮地向沈如雪请安,同时亦是提醒在场的诸位嫔妃德妃的到来。
果然,此举收敛甚笃,先前还在议论纷纷的嫔妃们登时安静下来,正德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然,却只是片刻,整齐划一的请安声便响彻耳际,“臣妾给德妃娘娘请安!”
“都免礼吧。”德妃面儿上仍如往常那般冷静沉着,步伐稳健地来到主位上坐下。唯有手中紧捏的绣帕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此言一出,殿内的嫔妃们才按照分位逐个落座。
“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诸位姐妹议论之事,今儿个姐姐我在这儿就顺便说了。先前皇后娘娘因为身体原因虽位居中宫,但却并未执掌凤印,此次回宫,病既已痊愈,少不得要为后宫之事操劳了。希望在座的诸位姐妹能如以往那般,尽心尽力辅佐皇后娘娘处理后宫之事。”
德妃言下之间明显之极,皇后此次回宫,只怕便要落实了这皇后之位,她先把好话说到,同时也以免自己将来丢了管理后宫的权力时下了脸皮子。
“是,臣妾等自当聆听德妃娘娘教诲。”殿内诸多嫔妃无一不是恭敬顺从的垂眸应是,然而各自心里都是有一把小算盘噼里啪啦地响着。
晨省过后,众多嫔妃相继离去,唯有花想容并未离开,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德妃见她并未离去,自是明白,她又有话要说了。是以也并未离开。
“姐姐,你当真甘心将这凤印让给他人?”花想容一开口就语出不凡。
“不让又能如何?难道说,妹妹你有什么好法子不成?”德妃向来心底里就看不起花想容 ,在她心里,这花想容就是个没脑子的。
“难道姐姐就没个主意?”这次花想容倒是并不着急,只是悠哉悠哉地闲似聊天。
“没有,”德妃自然不会明说,目光望向花想容,“难道妹妹有何高见?”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休?”花想容回答得滴水不漏。
“妹妹,我劝你,此次切勿冒然行事。”德妃难得好心一次地提醒。
“哦?姐姐此言何意?”花想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就如我说的,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德妃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花想容垂眸思索半晌,而后释然道:“就依姐姐所说。”
与此同时,京城的全兴客栈内,姜问已是来到此处有七八日了。
七八日之前,他一到京城,当天夜里便潜入了皇宫之中,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凤仪宫内一室的静谧与黑暗,毫无半丝人气。他方才知晓,原来筱桐还未回宫。
于是,他便入住了全兴客栈,静静等候。他几乎是坚信,筱桐定是司空烨掳走的。所以,只要一直守候在这里,再过几日,他一定可以找到筱桐。
可是,一连七八日下来,他却一直未等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心下逐渐焦灼怀疑起来,难道说,筱桐真的不是司空烨带走的?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那份怀疑,只因,司空烨此时也不在宫里。如此巧合,除了他,还会有谁?是以,他便这么一直等着,几乎是每日夜里都要前去凤仪宫打探消息。却总是满怀希望而去,满载失望而归。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昨日夜里,他进宫时便探听到,后天皇上便会携同皇后娘娘一起回宫。
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希望。他相信,只要找到筱桐,她定会与他一同离开。
终于,在一众人等的翘首以盼中,司空烨的车驾如期抵达了京城。由于王修的身份必须保密,所以,进城之后,他便驾车的任务交给张锐,自己一先回了皇衣卫的宅院。而司空烨则是在马车内将易容的面具揭了下来,露出原本的那张俊容。
筱桐则是心生疑窦,为何司空烨回宫竟无一人到城门口接驾。殊不知,一切的一切,皆是司空烨的刻意安排。
一切准备就兴奋剂,当马车行至皇宫门口时,守卫一见驾车之人是张锐,自是知晓这车中之人是谁,是以并无阻拦,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大门。
然,此时,勤政殿之前的广场上,未国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皆是整齐划一的列队于此,后宫的所有嫔妃亦是如此。
当司空烨率先跳下马车,将筱桐拉下来站定之时,嘹亮的声音立刻响彻天际:“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司空烨自是早已习惯如此阵势,而一旁的筱桐却是被这声音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司空烨见状,连忙眼疾手快地双手扶上她那纤腰,将她稳住。心下却是好笑,这女人也有惊惶失措的时候。
广场上诸人闻声,便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日朕与皇后方才回归,暂停朝政一日,各位爱卿的折子稍后递至御书房便是。”司空烨朗声宣布。
“臣等遵旨。”依旧是整齐的回声。
此时的筱桐立于司空烨身侧,则是趁机观望,只见除了那清一色的官服之外,入目的便是立于右侧的一干人等,不用猜便知,那些人皆是司空烨的嫔妃,为首的便是那次在桂花小道时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仔细看看,她们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