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史悦,不由笑着拍头道:“先前听得这回选了十位绣女,其中一位就是史妹妹,只没想到你会一头撞上来。”因见史悦眼眶全红着,又问道:“刚才真摔的那么痛?看你都哭了!”
史悦支吾着应了一声,听得严蒙是来见蒋华安的,又说了一句话,这才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却把手里捏着的手帕子狠狠掷在地下,用脚踩了几踩,脚尖一挑,踏到角落去,头也不回的过了穿堂。
严蒙走了几步,回头瞧史悦,见她背影一闪过了穿堂,风一吹,穿堂下却有一物飘了出来,一时眯了眼去瞧,依稀是史悦刚才捏在手里的帕子。他愣一愣转身走几步去拣起手帕子,见上面脏了一片,只绣着的一对鸳鸯却还鲜亮着,想一想便塞在怀里。嗯,过会儿再找史妹妹,把这手帕子还她就是。
蒋华安见严蒙来了,自是迎出房门口,上了茶,两个倒有一番话说。因听严蒙说起史悦,蒋华安笑道:“论起来,史姑娘却是你表妹呢,这回也来参加绣品大会,异国他乡,她们都有些思念亲人了,你这个表哥可要见见她?”
严蒙笑道:“刚才倒在穿堂碰见她,也没说什么。现下着一个嬷嬷先去说一声,我再过去见她罢!”
自有一个嬷嬷来领严蒙去见史悦。蒋华安忙了一个早上,这会才安静下来,一时想起昨儿贺圆误会手帕子之事,又着一个嬷嬷去请贺圆过来。
贺圆正在房里发呆,听得蒋华安让她过去,想起昨儿见着的那条手帕子,心里虽不大痛快,却还是收拾一下过去了。
“安哥哥,有什么事么?”贺圆一到蒋华安房里,见他挥手让嬷嬷下去,不由暗翻白眼,心里直yy蒋华安与史悦的种种,又编织出一副郎才女貌的景象。突然又涌起一个念头:蒋华安该不会让我这个小孩给他和史悦递信物罢?戏里常常这样演的,让小丫鬟或是小弟弟小妹妹之类的帮着那对偷情的男女递信物。纵观十位绣女,就自己年纪最小,嗯,还颇机灵,是递信物的合适人选。她这里越想越有可能,小脸不由沉下来,绷的紧紧的。
蒋华安倒了一杯茶递给贺圆,见她板着粉嫩嫩小脸,低头接过杯子放在茶几前,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不由有些好笑。难不成真是误会手帕子的事,然后生气了?
小丫鬟、小弟弟、小妹妹,,这些人都是小配角,小龙套,路人甲,递完信物就该退场了,有些倒霉的还要顶罪。自己万万不能做这些小炮灰。贺圆眼观鼻,鼻观心,神情坚定。
“圆姐儿!”蒋华安先放软声调叫了一声,搜肠刮肚要如何把手帕子的事儿说的明白。
来了,来了,让小孩子做信使,传递信物的主题内容要说出来了!贺圆不动声色,心里决定蒋华安要是提这个要求,一定要严词拒绝。却听蒋华安道:“你送我一条手帕子行不行?”
“不行!”贺圆一听蒋华安说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哼,想让我帮你传递信物,绝对不行!话一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蒋华安是让自己送手帕子给他,不是让自己帮着传递信物。一时瞪圆乌溜溜的眼睛,愕然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你送一条手帕子给我行不行?”蒋华安语调极温柔,有些无奈的看着贺圆,刚刚居然拒绝了,再请求一次好了,要是再拒绝,咳,那就算了。
“什么手帕子?”贺圆这会又想起昨天那条鸳鸯手帕,一抬头想也不想就道:“史悦不是送你一条了么?”
“我还给她了!”
“你怎么随便拿人家的手帕子又随便还回去?”
“昨天是词哥儿跟史悦借了手帕子包个芝麻饼,芝麻饼你吃了,手帕子就还她了。”蒋华安说着,见贺圆脸色缓下来,嘴角微翘,赶紧道:“你送我一条手帕子,以后包东西就不用跟别人借了!”
“那你不如直接买条手巾放在身上,包多少东西都行!”贺圆听得蒋华安说的有点嗑巴,忍不住偷笑,让我送手帕子就送手帕子呗,扯什么拿来包东西?
“你要是不肯送就算了!”蒋华安有些微的沮丧,脸上却不动声色,小声道:“我明儿出去买个现成的手帕子好了。”
“我哪儿说不肯送了?”贺圆急急分辩,一下见蒋华安脸上微有笑意,眼睛亮闪闪的,不由大窘,一下站起来道:“我走了!”
“我等你的手帕子啊!”蒋华安在后面扬声道:“绣一对野鸭子就行了!”
你是怕别人听不到还是怎么?贺圆一张小脸又红透了,一下跑的没踪影。
交换信物吧
严蒙跟着嬷嬷到史悦房门口,因这里是驿馆,不比闺房,兼又异国他乡,自是没那么多讲究,嬷嬷进去说了一声,出来就让严蒙自己进去了。
“严哥哥请坐!”史悦见严蒙又特意跑来看自己,忙让他坐,又在桌上取杯子倒了茶递过去。
严蒙接过茶杯,见史悦似是刚洗过脸,脸上胭脂不施,只随意挽了头发,看着有些楚楚可怜。叙了一些话,严蒙便从怀里掏出手帕子递过去道:“史妹妹,这是你掉的手帕子,我给你拣回来了。”
史悦一见脏了一片的手帕子,脸色一变道:“这个是我扔掉的,严哥哥拣回来作什么?”
“虽然弄脏了,但是这料子和绣的鸳鸯都极好的,怎么就扔了?”针工局油水足,严蒙的父亲这阵子正给他活动,他待来年就要到针工局挂个职位,因此对刺绣等物也颇有些认识。这会见史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