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了,再多的难题,也能想法子解决,浑不觉日子难过的。”说着,倒叹息了一声。
“贺府里就止有一个好名声在,其它的不值一提,你跟着我,反不如先时在乡下快活。”贺年却知道贵姐有感而发,拥紧了她道:“贺家人多,又爱名声,在外就爱维持一个面子,回了府反而不好相处。你上头既有婆婆,又有太婆婆,现下又领着四个孩子,自是不易的。将来若要把圆姐儿许人,确是得许个像将军府这样的人家,过的才快活。将军府里的人仗着是武将,凡事懒得弯弯绕绕,人家要一说,他们就直接说什么他们只会上阵杀敌,文绉绉的礼节儿不懂,日子倒过的痛快。再有,他们府里的人只娶一位夫人,得空就带了夫人招摇过市,也并不爱藏着捂着,连带的嫁与他们的人也过的春风得意。你看看将军夫人那作风,若不是将军默许着、纵容着,她也不敢太过的。”
一席话说的贵姐倒分折起将军家的事来,半晌道:“这么说,将军家倒是一门好亲事。下回到将军府去,倒要细瞧瞧他家几位哥儿,看看哪一位同圆姐儿更合的来。”
“若不是蒋华安同圆姐儿差了十岁,我瞧着他挺不错的。”贺年笑吟吟,“再不然,挑个最小的蒋华盖也不错。”
平凡小东西
贵姐和贺年在房内说话,史仪却也在房里同贺子庭咬耳朵道:“瑛儿十五岁还没许人,大房那边十四岁的城哥儿倒要定亲,我想着心肝儿痛。你在外行走,就没见着哪家的哥儿出色的么?”
“出色的哥儿倒有,不是定了亲,就是年纪还小。”贺子庭翻个身道:“跟咱们府里相厚的人家,数来数去,就是将军家和安平侯府里几位哥儿出色,只他们两家未必看的上瑛儿。”
“哼,我们瑛儿哪样不如人了?”史仪不服气,“大太太把女儿养到十九岁,还有法子嫁进将军府里当副将夫人,难道我就没法子把女儿嫁个好人家?”
贺子庭叹口气道:“正是你这样想,才把瑛儿耽搁了。今年初莫府来提亲,哥儿虽不算顶出众,看着跟瑛儿也就相配了,偏你挑三拣四,拒绝了人家。你心里自然想着大太太能把女儿嫁到将军府当副将夫人,现下将军府有六个哥儿,三个年龄倒跟瑛儿相当,你就想着要把瑛儿也嫁进将军府去当少将夫人了。不是我说你,这事儿你真别想了。你瞧瞧蒋家的男人,哪一位不是二十多岁才成亲的?就算他们看上瑛儿了,瑛儿还能等到二十多岁么?瑛儿现下已是十五了,差不多的人家早定了亲,你还想不通。你再误她一两年,连莫家哥儿那样的人家也不会上门来提亲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史仪见着十四岁的贺城已是定了亲,自己女儿十五了还没个着落,其实心里已是着急的不行,这会听得贺子庭的话,也知道是这个理儿,一时怔怔道:“过了年就十六了,再不许人,却是……,难不成真是我误了她?”
“瑛儿十五,琪儿也十三了,你放着大的不许人,小的人家也不会上门来提亲,一下倒误了两个。”贺子庭见劝的史仪意动,扳过她肩头搂住道:“把女儿许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就罢了,何必镇日想着高攀人家?”
史仪虽好强,这会在贺子庭怀里,却也软了声气,“嗯”了一声道:“且再作道理罢!”
第二日起来,贺老太太倒发了话,让史仪和李缮给贺圆和贺意找一位顶级绣娘。因贺老太太的丝绸庄除了丝绸之后,近年来还做一些精巧的刺绣品。若是贺圆和贺意三年后能够参加南北绣品大会,又能得一个名次,丝绸庄的刺绣标了她们的名儿,肯定销量大增。
史仪和李缮最终请到一位原在宫里针工局做刺绣,后来被放出宫的绣娘。这位绣娘名叫苏彩青,绣工极好。难得的是,还写得一手好字,能绣一种别致的字体绣。只是苏彩青长年做刺绣,眼睛略有些不好,晚上不敢拿针,只白日里指导贺圆和贺意。贺圆后来却得知苏彩青原来嫁了人,因过门三年未有所出被夫家休弃的,不由有些可怜她。苏彩青见贺圆和贺意乖巧,倒用心的教导她们。
这一日贺圆的指甲崩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拿剪刀修剪了一下,却还有毛边,一时怕做刺绣时会勾了线,忙要去贵姐房里寻指甲钳修剪一下。才到贵姐房里,却见贺词和贺诺都在,贺谨正从秋棠膝盖上溜下就跑,嚷道:“我不剪了,不剪了!”秋棠站起来追过去道:“还没剪完呢!”
“别跑!”贺圆见贺谨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大人,待进了屋就假装要追他。贺谨“蹬蹬”跑的更快,一边跑一边笑。贺诺候着贺谨跑过身边,不由嘻笑着帮秋棠追上贺谨,一把抱住说:“捉到了捉到了!”
“小孩子指甲长得快,不过四五天,就长了许多。还得剪干净了,才不会藏脏东西。”贵姐揭了帘子进来,见贺圆来了,问了一下刺绣学的如何,一时又令人端点心出来给她吃。却听秋棠笑道:“哥儿每回剪指甲,剪一半就要跑。”
贺谨已是三岁了,但是他不同贺词聪慧,也不同贺诺机警,而是虎头虎脑,有些憨憨的。到了这会说话有时还不利索,发音时有不准。不知为何,合家却极是喜欢这个看起来不聪明却可爱的小弟弟,常爱逗了他玩。
“我来帮他剪!”贺圆接过秋棠递过来的指甲钳,见是新做的,不由问道:“上回那把大些的指甲钳怎么不见了?”
“还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