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基下,一长身伸手揪住彭公子右肩,两人才岌岌顿住!停住!
然这种顿势也只持续了十几秒种,郭倾云体重不及彭公子,力大的左手也只抓住彭公子肩,发不出力,如果不是他脚尖够住块公路地面上的突起,两人早一起跌下山崖!
郭清河呆了半晌,突然“噗通”跪地,龙通生和毛四结伴走过来,“叔叔!叔叔救我哥哥!叔叔救彭哥哥!”“叔叔救他们!清河随叔叔发落!”她“咚”一记给龙通生磕了个头,又“咚”记跪到毛四脚下。
“哟哟,这孩子真机灵!”毛四笑,一伸手先把郭清河抱起来,他知道龙通生宁杀侄女不伤侄子,先保一保吧。
“叔叔!救哥哥!叔叔──”郭清河失声哭叫,被毛四捂了嘴,“哭什麽,别惹叔叔不高兴。”毛四手上一紧,郭清河“呜呜”发不出声,睁大双泪眼,眼泪成行成串从毛四指里摒出。
“这又何苦,”龙通生蹲下郭倾云左边,小指甲一刮他血污的左脸,郭倾云疼得一抽搐,抓彭公子的右手又滑脱一分。
“龙海舟飞机失事,他死了,龙绯红也死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我回去吧。”
“清河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们兄妹俩自己商量,你找女人也行,清河嫁肥彭也行,生两个孩子给我,我就不管你们的事,你们年轻人想怎样,就怎样,还不好?”
龙通生拿手背抹了抹郭倾云汗水血水粘住的前额,他知道郭倾云是穷驽之末,连句话都说不出,否则,他早把彭公子先拉上来再跟他打一场,没用的,小夥子,别说你,龙海舟和龙绯红怎样,不顺著他,扔海里喂鱼去……“倾云,我对你──可是比对谁都好!”龙通生一咬牙,伸手抓住了彭公子右手──
他就当,郭倾云那一眨眼,是说“好”,是认错,是示弱了!
两个人拉一个人,彭公子慢慢被拉上来,旁人都不敢插手,直到彭公子左手都攀上路基,郭倾云喘出口气松了手,众人拥上来──
就在这时,彭公子右手翻转,和龙通生左手相绞,左手突然伸出,扣住龙通生右手,“嗨──”他把龙通生一轮过顶,反手扔下山崖──
“啊───”
“啊───”
两声惨呼,龙通生转眼飞落山崖,而彭公子双手扒落几块山石,从崖壁上跌落,这一次,郭倾云再来不及抓住他,而拥上来的众人惊愕目睹这一切後──
“大哥!”毛四扔下郭清河,拔身跳下山崖!他脚下如踩云端,“之”字腾、挪、跳、跃於山壁上,手下中外保镖纷纷团身就滚,黑衣白衣,华人洋人,奋不顾身滚下山去救主。
“老板!”一辆脏兮兮桑塔纳刹车停下,“吱”“吱”两把大转掉头,车门开了,车上人跑下来抱郭清河拖郭倾云,“朱二……”“先跟我走!咱们先走!”朱二又抱又拖把人弄上车,上车发动,“吱溜”s转弯,驶下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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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是下周份哦,节日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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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从上海来,他八月里回上海,“郭氏”的匾牌都摘了下来。他哥朱大第一句话说“郭氏”被警察封了,第二句话说,“老爷子接手了,以後叫‘龙氏’,老二咱们发达了!”
朱大兴高采烈,朱二却不若朱大这般。从最初,朱大就凡事听龙绯红的,而朱二却看郭倾云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老板是郭倾云,无论是他倒腾明器那会儿,还是後来郭倾云分他一半钱,劝他退休别干那事那时。
朱二拿了一份子钱,走了趟西北,一走三四个月,回来人事皆非。“郭氏”变成了“龙氏”,郑萍嘉不见了,小鹿死了,郭家兄妹也走了。他很震惊,暗暗地,他把郭倾云当时分给他的另一份钱取了出来,那些个是股票,他做不来股票,所以一直捂著没敢抛,然後他就盯著龙家的人,表面上他照旧搓麻将照旧无所事事,一旦龙通生出发去安徽,他也跟著追去!这俩兄妹有难,他得帮一帮啊!
把兄妹俩弄上车,朱二捡小路捡没人走的地方,一脚踩下油门直开到夜黑人寂,开到连他都累得半死,他觉得安全了,把车停下山边,再看後座两人,郭倾云歪著头抱著紧闭双眼的妹妹,两兄妹筋疲力尽,昏睡不醒。
朱二点起篝火,搭起帐蓬,他来安徽这一路什麽情形都预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事情真发生了,而且发生得比预想得惊险百倍。郭倾云醒了,朱二翻了急救箱递给他,箱子里消毒的棉花酒精和止血的云南白药都有,郭倾云就用棉花蘸著纯酒精,摸索著消毒左脸上的伤口,擦干一脸的血迹。朱二瞅著他手一直抖,但哼都没哼,倒也有点佩服,小夥子够硬气。
“邦迪?”
急救箱里的邦迪都被郭倾云用了个光,他还伸手跟朱二要,朱二摸东摸西,车里包里一通乱翻,又找出卷医用胶布,郭倾云一撕几把,把大块纱布粘了左脸上,粘得不够好看,但至少把条眼角到嘴角的血肉伤口遮住了,做完了这些,郭清河醒了。
“哥!”
“哥……”
女孩子一声“哥”,一翻身突然跳起来,再一声“哥”,她看见了哥哥的脸──
“哎哟你别哭!你哭了你哥更疼!”朱二用劝的。郭倾云用做的,他手捏在妹妹後颈根,微一发力,清河晕睡过去,“睡会……别哭……”郭倾云双手接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