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轩中肃然道:“秦兄真是心细如发,竟也瞧出鬼母的破绽了。
她刚才虽曾与石某交手,但竟是隐藏起真正的功力,可是却在传声之际,泄露出她近数年修为的进境。石某深信她必是故意要兄弟轻估她的实力,然后在某一可乘的机会时,淬然发动全力,教兄弟失算而败于她黑坞杖下。”
那蒙面人默然不语,荣总管道:“虽然如此,但鬼母除非秘密练成难以测度的煞手,不然的话,想击败石兄手中之剑,势难办到。”
石轩中道:“总管如此推爱,石某实在不敢当得。”
荣总管又道:“石兄刚才称呼这位蒙面兄为秦兄,敢情石兄果真已知道秦兄的身份。兄弟但愿有幸成为除了石兄以外,第一个结识秦兄的人。”
那蒙面人犹疑了一下,随即徐徐举手把蒙面青巾除下来。
青巾一撤,登时又出现一个玉树临风,俊俏异常的美男子。
荣总管眼前为之一亮,忍不住磋叹一声,道:“想不到秦兄清俊如此,堪与石兄媲美。我荣顺自以为见识过天下俊物,谁知仍是井底之蛙而已。”
那姓秦的美少年道:“总管过于夸赞,倒教兄弟感到难为情啦。”
石轩中道:“秦兄既然现出庐山真面目,石某斗胆代为向荣总管介绍……”他转面望着荣总管,接着道:“秦兄单名重,外号仙人剑。
一身剑术原本出自东海碧螺岛,但近数年来远渡重洋,得获中土武林从未见过的浮沙剑术,是以今宵甫一出手,便已震动武林。”
荣总管从未听过海外浮沙门这一派,只落得个膛目无语。
石轩中又问道:“秦兄既已返回中土,尊夫人想必也在附近了?”
仙人剑秦重微笑道:“兄弟这次回到中土,并非安己纳福,所以拙荆没有同行。”
他说得神态虽然极为自然,可是石轩中忽然感到有点儿不对,总觉得他眉梢之间,隐隐有一种狡毒不可相信的味道。
荣总管讶道:“听两位的口气,好像此刻只是第一次倾谈吧。”
秦重道:“总管说得不错,兄弟正要请问石兄如何看破兄弟的本来面目?”
石轩中坦然道:“只因普天之下,唯有石某得知秦兄去求学浮沙门至高无上的剑术,是以一见秦兄的剑法,就猜了出来。”
他跟着向荣总管补充一句,道:“宇内只有浮沙门剑术可以克制石某的师门剑法。”
荣总管道:“然则于岛主也不知秦兄越洋学剑之事么?”
仙人剑秦重领首道:“总管猜得不错,兄弟自从昔年败于石兄剑下,便浪迹江湖,誓言必待胜过石兄之后,方始返回碧螺岛。”
他停顿一下,跟着便继续道:“我知总管一定讶异何以独独石兄知我学剑之事,其中内情,无妨一并奉告。那就是当日石兄二次上碧j山时,败于鬼母杖下,因而跳落悬崖,其时兄弟就在悬崖之下,亲见石兄以玄门是气功夫,劈出两掌,缓住下降之势,然后斜斜飘落崖边突出的老树上。兄弟就在那时,和石兄第二次见面。其时承石兄告以西海之中有座大州名为青丘,该处有一门剑术,中土从来未曾得见,于是兄弟便历犯险阻前赴西海青丘州侥幸学回这门剑法。”
荣总管道:“原来两位其中有此一段渊源,无怪石兄认得出故人。”
他寻思地沉吟一下,又道:“以兄弟愚见看来,鬼母与石兄订下的中秋碧j山之约·,内中不无可疑之处,否则她焉敢与石轩中下这么大的赌注?”
石轩中道:“是啊,她一定别有诡谋,而她最大的目的,不但要杀死石某个人,兼且要把武林所有正派侠义之士,凡是敢和她对敌的,全部在中秋之会上,一网打尽。假使我们能够查出她准备用什么手段,那就最好不过。”
仙人剑秦重哼了一声,道:“兄弟不敢自命是正派之士,但假使鬼母乃是使用武功以外的手段y谋获胜,则实在教兄弟死不甘心。”
荣总管点头道:“秦兄这话极有道理,兄弟补上一句,那就是凭我们几个人,如果迷糊得让鬼母在事前做了手脚,引得天下英雄入毅,我们就算幸而不死。却也有何面目独活于世?”
他这一番话说得豪情冲霄,自负已极,正正切合石轩中心意。
石轩中忍不住朗声长笑道:“真是快语,石菜心折。”
笑声中两人四日交投,但觉衷心契合,两个人都泛起深切的共
荣总管缓缓道:“好在瑶台大会之后,尚有多余时间,兄弟誓必尽倾全力,暗予侦查,相信终有所获,得以奉闻两位。”
石轩中望一望天色,突然大吃一惊,道:“已经过了于时么?”
仙人剑秦重道:“子时只过了一半,石兄可是急于返回襄阳菩提俺?”
一·石轩中道:“不错,石某这就立刻要动身,小徒性命就系于我能否及时赶到。”
荣总管热心地道:“那么石兄快走吧。”
轩中道:“石某此次来到京师,引起不少风波。但最大的收获,还是能够和两位订交,当真是生平大大快事。石某走后,京师之内有一件事还须烦劳总管帮忙。”.荣总管豪迈地道:“什么事?快点儿说。”口气之中,显得比石轩中还要着急耽误了时间。
“石轩中道:“石某来京师求取一种解药,蒙正阳门大街庆顺丝绸庄的店东申旭慨允,但他深讳以前曾是武林中人之事,当时也不知某来历。其后却为琼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