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百名的美女向园中走了进来,皆身着红绿粉白的华衣,一双双、一对对,云髻高盘,娥眉轻画,娉婷婀娜,玉质冰肌,真是娇如风柳,美若西子。
这些美女嘻戏轻笑着到了此处,却不再前行,各自散了开去,寻芳抢翠的游玩,有在假山边曲池畔托腮静思的,有在画栏前花径中凝睇细观的,有在石上坐谈的,有在池水边理鬓的,有在树y下斗草吐嘻闹的,有在艳花里扑蝶玩耍的,有在亭榭里下棋斗智的,也有在草坪上踢毡修身的,整个院子里千花竞秀,万卉争妍,已分不清花比人丽,戓是人比花艳。
便在此时,又有一群太监拥簇着几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飞龙赭黄袍,腰缠着一围碧玉带,足踏着云头无忧履,四五十岁上下,清癯微髭,皮白肤滑,甚是文雅,虽作帝王的打扮,却无帝王的威严,想来便是这大明朝当今的圣主文德皇帝,而他怀中也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只见她双十年华,身着七彩五凤衣,头上珠翠遍攒,额着印着一个半月形鸦黄,眉如淡月弯就,唇如红樱点成,堪称是晕雨桃花为貌,惊风杨柳成腰,最绝的是一股子从骨子里发出的那种天然的娇媚之态,眼神飘忽间,勾魂夺魄,便如要让世上所有的男子都在瞬间熔化一般。
龙霄见到这女子的媚态,心中也不知不觉的一荡,连忙镇慑心神,付道:“书上说的天生尤物,只怕便是指的这样的女子,瞧样子好象是皇后娘娘,年纪可不大啊,也不怎么端庄。”
便在这时,两人的身后又闪出一个碧裳少女来,春山横黛,粉面桃腮,似一枝初放的兰花,纤细窈窕,娇憨明艳,只是眉宇间却锁着无穷的忧愁,身子也慵慵懒懒的打不起精神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与龙霄有过肌肤之亲的朱芷贞。
龙霄一见到朱芷贞,想到她对自己的深情厚意,本来活泼刁蛮的性子变得如此的忧郁,只怕与自己有些关系,心中有几分温暖也有几分自豪,毕竟能让尊贵美丽的公主饱受相思之苦,是天下间多少男子的梦想,如今却让他碰上了。
那皇帝与皇后进入了一个临池的水榭内,太监们赶紧在榭中的白玉桌上铺上黄绒布,摆好鲜果美酒,然后垂手而立,那妩媚的皇后便将整个身子偎入皇帝的怀中,而这文德皇帝的目光完全了放在她一个人身上,与之戏言调笑,温情款款,根本不去瞧园中其他的嫔妃一眼,惹得不少的嫔妃有意无意的向水榭时投来妒嫉怨恨的目光。
龙霄见到此景,心道:“前方战事刚刚缓和下来,这皇帝便如此的轻松,全然一付天下太平的模样,瞧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侧眼去瞧朱芷贞,见她默默坐在栏杆处,手里拿着几枚石头,有气无力的丢在水中,然后瞧着那涟漪荡而复聚,呆呆的发愣。那文德皇帝好几次找她说话,她都不理。
龙霄暗道:“也不知那二公主怎么没来,要不然她们姐妹倒可说说话儿,三公主也不至于这般无聊。”
他正想到此处,也是活该倒霉,藏身的树枝上忽然冲出一只斑鸠来,扑啦啦飞上天空,这么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树枝瞧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影,立即就有几个嫔妃骇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啊,树上有人,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啊。”
龙霄知道不妥,飞身一跃下地,正要离开,那水榭里服待皇帝的太监中却蹿出三个人来,正好拦在了他的面前,不约而同的挥拳劈掌的向他攻来。
龙霄挡了几招,便知这几人武功甚高,其身手不在那胡云齐之下,心中又不愿击伤他们,一时无意久缠,就想抽身逃走,但这三人似乎已配合了很久,你进我退,我高你低,进攻激烈,完全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便在此时,忽然有女子尖叫道:“住手,住手,不要打啦。”那三人听出这正是惜玉公主朱芷贞的声音,纷纷停下手来。
龙霄望了过去,只见到一张欣喜若狂,笑靥怒绽的容颜,原来朱芷贞已不知不觉的在不远处站着,脸上虽然在笑,凝视而来的眼眸却是秋水盈盈,泪珠子在眼眶里乱滚。
那文德皇帝见对方只有一人,在另几名太监的保护下倒也不显慌乱,见到女儿这番意外的举动,不禁高声呼道:“贞儿,快过来,危险,你认得这小子么。”
原来这朱芷贞自与龙霄有过肌肤之亲后,一颗芳心早就死死的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分别之后,便常常跑到大将军府去找司马琴询问龙霄的近况,虽然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但她的思念却是一天深似一天,正所谓“为伊消是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每日里慵慵倦倦,茶不思,饭不想,过去顽皮活泼的性子竟变得幽静少动,文德帝还以为是她得了什么怪病,除宫庭里的御医外,又请了不少朝野外的名医来给她诊治,却依然无效。
今日文德皇帝闻到前方捷报,龙颜大悦,率皇后,皇子、公主、嫔妃们游园,二公主朱芷清已称病不至,她便不好再扫父皇的兴,索然而来,却不料乍然见到这个想兹念兹的人儿,这一喜之下真是千忧尽解,万愁全开,生怕宫中的人伤了龙霄,便忍不住叫了起来。但这时听到父皇的声音,这才猛想起一时失态,以自己的公主之尊,去关心一名少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