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稽,你不怕稽书记骂你。”
“好了,不说笑了,那四个嫖客呢?”
“人家早走了。”
“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
“好了,兄弟我走了,大成今晚美死你了,小心我来抓你。”
“去你的吧,明晚我请你喝酒。”隋大成笑着目送稽所长下楼。这稽所长向隋大成笑着摆摆手。领着人走了。
隋大成推窗看着消失在暗夜中的一闪一闪的警车走远了,他恶狠狠地向窗外“呸”了一声,骂道:“什么东西,j巴所长和那j巴书记一路货色。”
这边陈玉娟哭着搂着他宽宽的后背说:“你个杀千刀的,你娶了媳妇,忘了老相好,几个月也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儿开店,应付了老的,还要应付小的,这叔侄俩一对坏蛋呀……还要来收什么治安费的,每年好几万呢。一个小姐一万呀,呜……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宝贝,别哭了,别哭了……”
魏武斌这时接到刘鹏从玉米地用手机打来的电话,知道了工厂发生的情况,当他们车子开到通往双山的公路上把刘鹏和常莎莎接上车,引得满车人哄堂大笑。
刘鹏和常莎莎脸上带着擦伤,浑身泥浆,两只脚上的鞋全跑丢了。常莎莎的一只手臂搭在刘鹏的脖子上,刘鹏的手紧紧扶着她纤腰,两人像是伤病员那样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大伙面前,那模样狼狈极了。
刘鹏哭丧着脸汇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魏武斌计算了一下时间说:“看来我们的行动惊动了稽胜利、庄晓强这帮人,他们已有准备,不过不要紧,情况基本弄清,证据也会取到的,人车基本安全,损失一双高跟鞋,一双耐克鞋,一件黑风衣,没事,回去我赔偿,今晚咱们到梨庄宾馆美美睡上一觉,明天拿到证据,找稽胜利那狗日的算总账。”
第九章 老同学之间
临港合资正威印刷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庄晓强年纪轻轻的,也只有三十出头。长得矮墩墩、胖乎乎与其父庄洪生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只是皮肤略显白皙,肚子稍觉空瘪,也许年岁与阅历的关系,他不如庄洪生来得沉稳和成熟,处处显得锋芒毕露,肆无忌惮的样子。
兼任印刷公司总经理的庄晓强也不常到梨庄来上班。常年开着那辆省府报废的日本皇冠车,往来于陵州和梨庄之间。他是北大经济系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有经济头脑,有战略眼光。他预感到老爹、老娘快要退出政坛,自己在政界发展恐无前程,于是坚决拒绝了老爹想把他安排在杨敢之局长麾下的出版社当编辑的美差。此时,恰逢陈宏平北上梨庄,接手了梁长生经营不下去的小破厂梨庄正威印刷厂,进行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改制试验。他将稽家父子以镇政府投资兴建的镇办企业改变成了公私合营的股份制企业。而且借助老娘结识的书画老师香港著名画家、艺术鉴赏家、出版家东方道宽先生,以香港大中华出版有限公司合资名义,挂上了临港合资的招牌。当然,这些廉价的产权转让稽家父子也未少得利,以梁长生的名义稽胜利净得干股20万,每年还参加印刷厂的分红。在这场改制魔术中,稽胜利利用手中权力像是糕点师切割蛋糕一样,三下五除二地将集体资产切割到个人腰包中去。庄晓强、陈宏平很轻松地就一下子变成了资产所有者。所有的钱均以企业资产为抵押,从银行贷来,只不过稽胜利办厂的款来自乡财政所,庄晓强的款来自省人民银行。产权改制完毕,矮小精明的庄晓强就夹着皮包,迈着企业家惯有的步子急匆匆地跨进他的皇冠车绝尘而去。他有更多的实事要办,因为他在陵州市的郊区也就是他老娘李慧敏书记所辖区还注册了一家陵州市金城房地产开发公司。时下郊区的小区改造工程,街区拓宽工程都有许多业务好做,借助老娘的权威,他在投标过程中屡屡得手。当然必要的“租金”还是需要向政府部门的主管人员支付的。他要支付的就是行政权对于经济权转让的“租金”,时下经济学家称之为“寻租理论”。有着扎实经济学基础的庄硕士自然懂得其中的奥妙。他的硕士论文就是《中国的“寻租现象”和政治腐败》。这篇论文进行答辩时,获得评委会那些著名专家的满堂喝彩,小伙子有见解,文章写得大胆,深刻,有新意。现在轮到自己在实践中来运用时,他把当年抨击的对象变成了自己效仿的榜样,而且运用得更周密、更隐蔽、更娴熟。因为他有着一个靠寻取“租金”为乐的老爹、老娘及爹娘麾下一批权势显赫的大小官员们。比如这双山市的朱寿强书记,梨庄的稽胜利书记,省政府办公厅的陈宏平处长等等。于是他如鱼得水,使自己的“寻租理论”在理论和实践上运用得炉火纯青,他准备钱赚足了再结合自己的实践写一本厚厚的书,名字叫《新时期“寻租”现象辨析》。
近期庄晓强到梨庄跑得勤是因为他正和稽胜利书记商谈开发梨庄镇幸福路商业一条街的规划,承接一系列工程,获取这条500多米长旧镇小街的开发权。而稽胜利这老混蛋,总是说要研究研究。庄晓强知道他要研究什么,那就是要视给他这个梨庄的行政主管多少钱来定。为此,庄晓强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计划只实行了第一步。他先介绍了双山市大富豪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