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莲环”的邪道元老级高手投去。
徐子陵心中暗服,侯希白确是果断敢为,若他着徐子陵去栏截安隆,他则去救人,徐子
陵定因怀疑他的动机致在犹豫不决下坐失良机,现在他背起最困难的部份,是以行动表白衷
诚合作的心意。当然也可看作他对《不死印卷》是志在必得,但至少证明合作不会到此告
终。
徐子陵那敢怠慢,从另一方向飞下屋脊,落在横巷,朝青羊肆潜过去。
安隆说停便停,像座山般立在屋脊处,却竟能予人轻灵乖巧的感觉,从而可知他的魔功
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
此时他双目一瞬不瞬的瞪着从左方凌空掠至的侯希白,待他来到身前丈许远处,立足屋
缘位置,才yy笑道:“贤侄不是要找我安隆喝酒吧。我看你最好去找个偎红倚翠的桃花
源,免得辜负中秋的一轮明月。”
“唆”.侯希白张开美人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洒然笑道:“隆叔总是有令人欣赏
的提议,上趟介绍的古城大曲,晶莹透明,醇和幽深,陈香纯正,柔滑如脂,不知是用甚么
材料制的?”
安隆脸色微变,转瞬又变得若无其事,淡然道:“材料不外玉米、高粱为主,再用小
麦、青稞、豌豆并以清澈泉水酿制而成,但必须遵从制酒的六大要诀,就是水必善净,料必
善实,工必善精,器必善洁,曲必善时和窖必善湿。否则只能得其形而失其神。哈!贤侄这
么拦途截路,难道只是想跟隆叔领教两招造酒的功夫?”侯希白哈哈笑道:“小侄只是顺囗
一问,隆叔最懂享受,如此良辰隹节,不躲在澡堂浸温泉水,却在屋顶左奔右跑,劳碌奔
波,不晓得所为何事,未知小侄可杏代劳分忧?”安隆双目杀机一闪即敛,声音转沉,显示
出内心的不悦,道:“我安隆欢喜做甚么,便做甚么,并不须向贤侄交待,贤侄以为然
否?”侯希白双目s出锐利的神色,凝注安隆,柔声道:“隆叔该知小侄一向不爱管别人闲
事,但假设是与石师有关,就是另一回事,隆叔不会不明白吧?”安隆终於色变,怒道:
“你胡说甚么?”
侯希白摇扇的节奏转缓,双目的精光却有增无减,显示正积聚功力,语气则仍是那么平
和,徐徐道:“小侄是否胡说八道,隆叔心知肚明。在出手领教隆叔的天心莲环前,小侄尚
有一事请教,就是隆叔的胆子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大,竟不怕石师晓得你想害他的女儿呢?”
安隆不怒反笑,脸容却沉下去,连说两声“好”后,冷然道:“你的胆子够大才真;竟
敢斗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这等可笑的事,究竟从何处听来的?”侯希白知他动了杀机,
却是丝毫不惧,微笑道:“除杨虚彦尚有何人呢?安隆你中计哩!”安隆闻言一震时,侯希
白的摺扇像一把利刀般割喉而至,偏又像提笔写画般潇洒好看。徐子陵从后墙翻进青羊肆,
这道家名胜占地不多,除主建筑物外就只后院的几座该是放置杂物的小屋。
徐子陵对这类潜踪慝迸的行动一向驾轻就熟,几个起落越过后院,无声无息的潜入青羊
肆没有半点灯火的后进。
同一时间,曹应龙熟悉但微弱的呼吸声传进他耳鼓内。衣袂声响。
徐子陵借着肆外金黄的月色,又功聚双耳,刹那间通过视听的感官,把这初次进入的地
方把握得全无遗漏。青羊肆分前后两进,中间以一个天井相连,后进设有简陋的床铺,显是
有人借此就寝住宿,除此外摆满杂物,例如香烛、炉鼎、道教神像等有关物件。
最令人触目是十多个大木箱,放的该是道士作法事的袍服祭器。此时后进偌大的空间没
有半个人影,但传来的衣袂声却显示有人正从前进的道堂往内进走来,且不止一人。他无暇
去想安隆和青羊肆主持的关系,若非听到曹应龙的呼吸是从地底密室传来,他早已全力出
手,务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曹应龙救回来,现在则只可找地方藏身,弄清楚情况后才
动手。
心念一转,移往靠墙角的其中一个大木箱,也是唯一没有上锁的木箱,把箱盖掀起,赫
然发觉箱底竟是通往下方的石阶,曹应龙的呼吸声更清晰了。
时间不容许他作出另外的选择,一溜烟的钻进箱子里,到箱盖降下只馀一隙时,三男一
女走进来。
女的正是貌美如花,却毒如蛇蝎,朱桀之女“毒蛛”朱媚。其他三人中两个身穿夜行
衣,一高一矮,当然是安隆座下的高手高矮二将,都是四十馀岁,一看便知非是善类的貌
相。馀下一人是个老道土,只瞧其飘浮的脚步,便知不谙武功。不过另三人均是一流的高
手,若正面交锋,徐子陵有信心足可自保,但如要同时照顾曹应龙,会是凶多吉少,故而只
能智取。目下唯一的希望,就是侯希白能尽量把安隆拖着,使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救人。
灯光亮起,老道士燃亮门旁的灯台,低声道:“会不会有麻烦?”
高将哈哈笑道:“纯一道长放心,安爷在成都谁不要给他几分面子,只不过事情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