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道:“那等若一个木制的大爆竹,作棒槌形,自顶上用刀将内中挖空,装满爆竹烟
花的火药,周围共雕七八个孔用以出火,加以倒须钉钉之,外糊油纸以防水湿,临敌时点燃
药引,用手掷去,或高钉帆上,或钉在舱板,保证可烧得敌人只懂喊救命。”
宣永和焦宏进同时动容。
此时叁人登上船楼望台处,寇仲朝东望去,深吸一口气道:“东海郡乃临海大郡,守军
必长於水战,其人数规模更非我们能望其项背,所以如果我们似是蠢得以水师全力进犯,李
子云和童叔文必会倾巢以迎,那时我们这些把戏就可派上用场!”
宣永和焦宏进恍然大悟,至此方明白为何寇仲要检阅根本不足一观的水师舰队。
寇仲苦笑道:“我们的水师船是用来作牺牲用的,哈!该是找李星元那家伙的时刻
啦。”
***
追上卜天志和陈老谋等人后,徐子陵没说过半句话,终日坐在灵车内陪伴素素用药泡浸
过的遗体,只是间中去看望另一车内由婢子和奶娘侍候的小陵仲。
每次看到这失去母亲的孩子,他的心都在滴血。
素素凄惨的结局,他和寇仲要负上全责。伤心、绝望、自责、悔恨的情绪,像潮水般冲
激蚕食他心灵的礁岸,使他痛苦之极。
极度的失落和痛苦,使他很想借酒消愁暂作逃避,但又知必须振作,以应付等在前途的
任何危险。
人死不能复生,无论他如何悲愤,始终不能改变铁般的现实。
到抵达淮水,登上接应的叁艘巨鲲帮战船后,他的心才安静下来。
后的翌日黄昏,他首次离开停放素素灵柩的舱房,来到船尾处,迎风默思。
黑沉沉的浓云垂在低空,几只寒鸦在岸旁林上盘旋哀鸣,更增添他的忧思。
卜天志大胆子来到他身后,关切的道:“人生谁不是难逃一死!子陵最紧要节哀顺变,
不要郁伤过度,坏了身体,影响得之不易的修为。”
徐子陵艰难地哑声道:“我很想远远离开这个地方,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域去,甚么都
不去想,忘记一切已发生的事。”
卜天志恻然道:“我明白子陵的心情,但逃避并非办法,每一个人都会有难以避免的凄
酸经历,或者可以因日久而淡忘,但总会多多少少留下不能磨灭的痕迹,人生就是这样的
啊!”
徐子陵记起师妃暄所说炼丹僮的故事,苦笑道:“我非是逃避,而是在追求一种理想,
跋锋寒曾告诉我:西域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大漠,至热至寒的天气,长年冰封的山川,闪烁
无垠的沙海,当你孑然一身踏足那些世间最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