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趁你病,要你命
两人笑着寒暄几句,乔征便拉着宫雍和往榻上坐。
“我这里向来是寒酸一些,还望督军莫嫌弃才好。”
“谁不知咱们乔将军为官清廉,这是我朝幸事,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会生出嫌弃之意!”宫雍和随乔征坐到榻上,继续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我确有一桩要问将军。”
“哦?”乔征佯装诧异,“督军有事直说便是,不用与我这般客气。”
宫雍和似乎是很满意乔征的这种态度,点点头道:“那我可就直说了…”
“不知将军有没有听说今天早上一少年接连打伤十几人的消息,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可太不像话了,这般狂妄,将军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宫雍和一股脑的全说完,要不没留给乔征发表意见甚至是拒绝的机会。
乔征脸色一暗,低着头掩住沉沉的目光,笑道:“督军怎么还把这些寻常的对练当回事儿了,平时我可是听说您手下的人都有打出人命来的…”
这话就有点儿直接要撕破脸皮摆上明面的意思了,好啊,要严惩是吧,那你之前打死人的时候怎么不说?
宫雍和张张嘴,刚想说这什么,又被乔征抢先道:“而且我听说,那被打伤的士兵可是主动挑战的,督军,莫非咱俩听的不是一个版本不成?”皱皱眉像是想起些什么,长叹一声,“唉,督军你说这军营里总有些人跟娘们儿似的喜欢乱嚼舌根,以讹传讹,这可得好好管管!您说是不是?”
一番话堵的宫雍和无言以对,宫雍和只好尴尬着点了点头,连称是。
他还能说什么?那些士兵是不是主动挑战的两人都知道,可就算不是主动挑战,那也只能怪那王大疤把人扔上去主动送死的,这谁都知道王大疤是他宫雍和的人,如果不分是非黑白偏要护着他,必定会失了人心。
所以到最后还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
可宫雍和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平时总想着和解的软弱性子的乔征,这次怎会如此强硬的护着一个人?
事有蹊跷!宫雍和眼皮一跳,莫非这胆大包天的小士兵有问题?他听说前两天乔征从外面领进来一个“黎军医”,又或者,和这军医有关?再或者,皇上要借着乔家对宫家下手?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宫雍和打了个寒战,皇上的手段这几年他看在眼里,不说是恐惧也多少算是敬畏,如果真的是皇上的话,他必须得尽快和帝都联系上。
不得不说,政治是一种病,它的临床表现,便是强大的脑补症状。
要走的心思刚从脑海里闪过,宫雍和便再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要告辞。谁料被乔征拦下。
宫雍和心中本就烦闷,一被乔征拦下,他立马瞪眼,“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督军先别急着走啊!”乔征看着有点气急败坏的宫雍和,心中颇感得意,面上却一派正色,“这种性质已偏向恶劣的对打,总还是要整治的。不然,如何营造这军中正气,如何树立本将威信!”
本就急着要走的宫雍和那还有心思和乔征打官腔,虚应了两句。
乔征便接着道:“我也想过了,不如就派那今早闹事的小士兵去前线历练历练如何?”
见乔征终于说完,宫雍和在脑子里过了便他刚刚的话,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便挥开他拦在自己面前的胳膊,边走边回道:“将军自己决定就好,我自是信你的!”
宫雍和走出去之后,乔征对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又看向角落里的苏离和顾长歌。
“黎苏啊…”乔征似是无奈的叹口气,“你也看到了,这宫雍和来势汹汹,本将军把你家这侍卫放到前线去,一是为了不留话柄,二来嘛,也是更好的保护她,毕竟相比于留在军中,离得远一点才是上全之策。”
顾长歌在心里暗骂无耻,明明是想要用她牵制苏离,非得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大公无私,说的难听点,就是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它的黑,而是人们试图在这层黑上抹一层漆,再刷两遍白。
不过,这倒也称了顾长歌的意,她本就不想在这没什么用的后方军营耽误时间,毕竟,冲在前线才能更好地挣军功,进而,夺—兵—权。
乔征和宫雍和的斗争刚好也给她打了掩护,也为她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如此就不要怪她,趁你病,要你命!
顾长歌和乔征对这样的安排都没有什么意见,可苏大世子显然是不乐意的。
眼看着他与顾长歌两人的感情刚刚有点突破,(顾长歌斜睨苏离一眼:是谁给了你这种错觉)在这种正需要趁热打铁更进一步最好顺利拿下的重要时候,分开?苏离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苏离给顾长歌递了个眼神:想走?小叶子过河拆桥还上瘾了!
顾长歌无辜地朝乔征方向拱拱眉,意思是,这是他的意思,怪我干嘛!
苏离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冲顾长歌挑挑眉。
顾长歌眼皮一跳,暗道不好,一个不小心又掉进苏大狐狸挖好的坑里了。
她本意不想苏离随他一起,事实上,苏离这个人太危险。就像现在一样,随时挖坑,还不带填的那种,而她,对一切不能掌握的东西,不能处理就只能远离。
可现在,她已经掉进他的坑里了——她把责任推给乔征,就意味着她自己是同意苏离跟着她了...
果然,苏离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