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所想,仍没办法把握得太透。虽然知道新帝无时无刻不向钱看的作风,但仍是没有想到新帝登基没几天,就想要捅马蜂窝了。
只是年关相近,谁都没有想到那种不吉利的事情。于是有司部门都站了出来,然后领了命令又退了下去。
“朕前日接到全国各地送来的奏折,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竟然都是请安折子。心意朕领了,不过以后这种劳民伤财,累死朕驿站千里马的折子就不要上了。”一人一本请安折子,倒是不多,可全国多少请安折子,他看得完吗他。
水源不承认自己这是迁怒了,于是大过年,继续刮着带冰茬子的风。
“理蕃院前日所说有番邦小国要来朝供?既然来朝供的,那就自备水米,咱们除了住处,旁的一概不提供。”看到底下有文臣要逼逼,水源一个狠戾的眼风便扫了过去,“天.朝国库中的一文一厘都是天.朝百姓的血汗钱,朕没资格将百姓交上来的税用在外人身上。既然朕没资格,那些个慷他人之慨的人,又能什么脸面跟朕提什么泱泱大国,天.朝上邦?”
水源这话,火气太重。直接将底下那些好找茬的御史们给打灭火了。
话说,他们还真的是慷他人之慨。只是,天.朝的面子不要了?
有那不死心的,听了这话也不管水源想到历年来亏银子而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仍是跳了出来,“陛下,有朋自远方来……”
水源眯了眯眼,然后赞许的点头,“张御史说的对,有朋自远方来,确实不应该太过于计较这些事情。既然张御史有心了,等番邦的使臣来京,理藩院只负责住宿事宜,其他的一日三餐便由张御史负责。不可,不可,太麻烦了些。还是等人来了,就都送到张御史府上吧。这样安排张御史可觉得妥当?”
张御史当庭傻眼,看向水源的眼神都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你让他一个御史接待几百号使臣?
水源理他呢。
让人家大方的前提,不是自己先大方起来吗?
拿着老子的银子说三道四,使劲的慷慨,美不死你。
“这,陛下,微臣府邸如何能接待得下这,这么许多人?”少说也有好几百号人,他们家哪来那么多的闲银招待呀。
“张御史不要过于谦虚,朕记得你是正经科举出来的进士。就不要完水源看一眼张御史,又看一眼刚刚还想要附议张御史的话的一帮子文臣,笑得很是冷凉,“朕穷,国库也穷。朕的每一文铜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挣钱不容易,花钱更应该节省。
你们都是本朝的栋梁,想必此时是愿意为国分忧的吧?当然了,若是张御史真的力有不怠,也可以请志同道合的臣工帮忙分担一二。你们为国分忧,所有的付出,朕都记得。等将来国库宽裕了,朕一定好好的补偿一番。”若是改说不愿意为国分忧,他还不想养着这群只会逼逼的御史呢。
张御史:国库怕是不会有宽裕的那一天了。
张御史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旁人便都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张御史。
他们这位新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往外掏银子了,你特么竟然还要让他大方一些?
他没收那帮子使臣的房租都是给咱们大天.朝留足了脸面了。
话说,你是不是傻?老子们今年都已经不指望每年过年皇帝会给的赏赐了。真要有那份心,为啥不建议皇帝给他们多点赏赐呢?
╮(╯▽╰)╭
早朝后,有那政治嗅觉比较敏锐的,便嗅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
几日后,也就是腊月二十号的时候,在早朝上水源终于从相关部门那里拿到了他要的数据。
看到国有耕地百分之六十都不在税收范围内时,水源眼前阵阵发黑。捂着胸口惨白着一张脸,心中一遍遍的为他老子,为啥要将皇位给了他?
这么多的历史遗留问题和烂摊子,您老死是走的痛快,可怜儿子要受这份罪。
当皇帝,真特么苦逼。
放下那本关于土地和税收的奏折,水源又拿起了另一份吏部统计上来的秀才以及秀上以上功名的人名单。
当看到上面现在还活着的秀才以上功名的读书人,未入朝的竟然有三千多人时,水源的后糟牙都开始隐隐发痒了。
泥嘛,三千多人呀。
眯了眯眼,水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便说道,“兵部最近一直在说全国各地都在闹匪患。年根将近,听到这个消息,朕心中甚是难安。古往今来,为何在太平盛世仍然会闹匪患?众卿可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朝中大臣不知道皇帝这又是要闹哪般,听到他这么问,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原因。
然后半晌,众人都觉得这种事情,其实除了官逼民反这种客观因素外,主观的原因真的不老少。
将那些能在早朝上说的理由都说了一些,然后在水源或是点头,或是沉默不语的表情下早朝上的声音渐渐没有了,一时静的可闻喘气的声音。
见到众位大臣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