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指着秦十一胳膊上的绷带道:“昨日杨兴青伤了秦将军,孟元帅一定会责罚他。”
秦十一伸出胳膊,道:“没什么大碍,都过去了。”
老头话锋一转:“杨将军伤了秦将军当然不对,但秦将军见‘色’忘义,抢了杨将军要送给孟元帅的‘女’人,只怕也说不过去。”
“送给孟元帅的‘女’人?”秦十一脸‘色’表情凝重起来,“但昨天杨将军不是这么说的。”
老头干笑一声,不想纠缠细节,道:“不如秦将军被‘女’人给我们孟元帅送回去,再让杨将军向你赔礼道歉,把此事就此揭过,怎么样?”
秦十一明白了,使者前来主要是为了要回那个‘女’人。不知杨兴青怎么向孟海马说的,能让孟海马专‘门’为一个‘女’人派来使者,想来添油加醋不少。
彭怀‘玉’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他。他们是上下级,但也是兄弟。彭怀‘玉’才在军中崭‘露’头角,秦十一是有弥勒教背景的人,‘毛’三是‘毛’家的人,郑晟给他派来的两个副手既是帮手也是监军。
那个‘女’人楚楚可怜的面孔出现在秦十一的脑子里,他鬼使神差的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算了?”老头轻笑一声,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算了!”彭怀‘玉’忽然说:“秦将军被刺了一刀,那个‘女’人就算是补偿,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他说话的分量与秦十一不同,老头尴尬起来,原本像发狠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彭怀‘玉’“啪”的一拍桌子,“这事还发生在我红巾军的辖区,就这么算了吧。”
老头是孟海马的幕僚,见识过孟海马、彭怀‘玉’和明‘玉’珍在分地盘的那日在帐篷里焦躁的争吵,恨不得拔刀相向‘激’烈场面,不敢对驳彭怀‘玉’的话,苦笑着说:“只怕我回去不好向孟元帅‘交’代。”
“没事,你回去就说这是我的答复,如果孟元帅不同意,我亲自去给他赔罪。”彭怀‘玉’大笑起来,补充道:“哪有把睡过的‘女’人送给孟元帅的道理。”
“啊……”老头听明白,点头答应:“那我知道了。”
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后,他立刻告辞,彭怀‘玉’把他送到‘门’口,又说了些好听的话。
回到屋里,他神‘色’变得严峻,问:“你真的看上了那个‘女’人?”
秦十一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看上了那个‘女’人了吗?他只知道如果阿木丽被送回去一定会很惨。
“她……很可怜。”
“可怜?”彭怀‘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果像我这样从小在四处流‘浪’讨饭,就知道天下有太多比她可怜的人。我们是圣教弟子!”他攥紧拳头,“我们是在为南人打仗造反。”
虽然在战场他们能表现的同样勇猛,但自小的经历不同,脑子里的观念完全不一致。
“如果你要那个‘色’目‘女’人,就留下来,我们是兄弟啊。但是如果你当她无所谓,就把她送回去,我们表现的越谦卑,孟海马对我们会越安心。”彭怀‘玉’回到座位上。
有些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张宽仁的大军应该正在赶来湖广的道路上,而各路义军都以为红巾军主力南下广州东路了。明‘玉’珍已经确定去武昌了,他是湖广第一个公开宣称供奉徐寿辉为帝的义军统领。孟海马还在犹豫,从水路去武昌七八天便可以来回,他迟迟未作决定的原因是邹普胜没有明确他在弥勒教中的地位。
孟海马不会臣服于任何一个人,但他的实力又不足以独立。红巾军如果想占据湖广,又不在武昌的朝廷中引起过‘激’的反应,拿他开刀是最好选择。
彭怀‘玉’已经拿到主意了,他不会强制。他希望秦十一能自己想明白,一个‘女’人,那么有倾国倾城之貌,在这个‘乱’世里什么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