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自然明白刘丰话中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最终单膝跪下,请罪道:“郝昭知罪,望大人责罚。”
刘丰讶然,快步上前扶起他,笑道:“你有何罪?只是我初次见到这种惨烈的场面,多少不习惯而已,说白了还是我孤陋寡闻,再说这次没有你,这焱县恐怕真的就被攻陷了。”
郝昭微微放心,站起身来,望着城下的大军,有些担心的道:“大人,此种方法,只能用一两次,再多的话......”
刘丰摇摇头,淡然道:“你已经尽力了,咱们这边战斗力低下,能做到如今地步你已经是居功至伟,再坚持下,最多到酉时初,不行的话,咱们就撤。”
郝昭拱了拱手应诺,不再说话。
张辽带着兵马回到陈宫的身边,一脸的颓败,歪着头羞愧道:“军师,末将无能,未能攻下焱县。”
陈宫深深的看了眼焱县,这座并不是很坚实的城池,却是把他的大军给生生托住在了这里,他心中烦乱一边想要急着攻下焱县,一边担心吕布那边曹操的进攻。叹了口气,他转头对着张辽道:“子远,你速速备好兵马,过一段时间准备再次进攻,某就不信他能再烧几次。”
“是。”张辽大声领命。
就在陈宫想要回去休息一会时,后面远远就奔来一骑,到了近前,跳下马,向他大声禀报道:“禀告军师,前线急信。”
陈宫脸色凝重,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接过那人手中的信件,打开一看,顿时脸色骤变,宽大的袖口一甩,怒道:“匹夫,匹夫,竖子不足与谋!”
张辽和其他副将站在一边,战战兢兢,虽心有好奇,却无人敢上前触动此时正发狂的陈宫。
陈宫把信件撕碎,朝着张辽喊道:“诸将,速去备好兵马,咱们回撤。”
张辽等将,不敢质疑,忙大声应诺。
城墙上刘丰等人,看着陈宫大军开始拔营起寨,一时都有点搞不清状况,等见到对方全军,开始缓缓后撤了,刘丰才有点明白过来,难道是陈登的计划奏效了?想到这里他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只要焱县守了下来,那对于自己这边就是最好的结果。
糜竺看着陈宫大军真的开始全军撤退,立马激动对着刘丰道:“主公,他们撤退了,咱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刘丰哭笑不得,瞥他一眼,轻笑道:“追?怎么追?我们这点战斗力,追上了给人家屠杀么?”
糜竺只是一时忘乎所以,选择性忽略了自己这边军队的战斗力,听刘丰一点拨,立马面色如火烧一般,呐呐不语。
下午申时初,徐晃率领大军终于赶到了焱县,很快接过城池,开始布防起来,刘丰面无表情,只是等他忙好后,带着徐晃等人回到州牧府时,当场宣布郝昭为威卫将军,率军全权负责以后的徐州整个防御。地位在军中仅仅次于赵云、麴义、徐晃、张郃等沙场宿将。
在场无人敢质疑刘丰的决定,他们都是这样被刘丰启用的,再说这次焱县守卫战,没有郝昭,恐怕早就守不住了。
郝昭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糜府小兵,一跃成为楚地的前几大将,这般奇迹的经历,后来传开后,天下有识之士纷纷前来邺城,欲寻找自己的那一份富贵,一时楚地人才辈出,风云际会,再也不让麻麻担心了。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次日,刘丰亲自率领大军五万,命徐晃为先锋,向徐州前线开进。
徐州前线。
陈宫率军回到前线时,立马招来高顺,一身重甲的高顺很快就到了陈宫面前,躬身道:“末将见过军师。”
陈宫挥了挥手,淡淡道:“奉先那?”
高顺脸色羞愧,抿着薄薄的唇瓣,涩声道:“末将无能,昨日将军大胜回来,今日见曹贼再来挑衅,又出城去了。”
陈宫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眼色茫然,喃喃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他神色复杂,感慨一会,对着默立在一侧的高顺道:“高将军,你且去城上查看,若是奉先回来,速报与我。”
高顺领命而去,看着高顺的背影,陈宫脸色潮红,愈发的难看,只听“噗”的一声,居然吐出血来,随后瘫倒了木椅上,眼睛无光,怔怔出神......
“军师,”次日一早,吕布手下大将侯成,连滚带爬的赶到陈宫府邸,趴在地上低泣道:“军师,将军他……他被曹贼……”
陈宫坐在椅子上,似乎一夜没睡,脸色苍白的很,他微微起身,眯了眯眼睛,低声絮叨:“奉先他怎么了?”
“将军他被曹贼杀了,军师”侯成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间威风凛凛的样子。
陈宫神色呆滞,愣了许久,才瘫倒在木椅上,他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候成看着不复往日那般精神的军师,心中酸楚,涩然道:“可是军师,我们如今该何去何从?”
“降了吧,”陈宫望着房顶,面部没有一丝表情,缓缓道:“曹贼于吾等有杀主之仇,降他不得,楚王刘丰,虽夺了咱们的焱县,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投降于他,以你们的本领,想来不会太过于被薄待。”
侯成点了点头,抬头问道:“军师你去哪里?”
陈宫挥了挥手,终不再发一言。
侯成无奈只得退了出来,吩咐门外的侍卫好生看护军师,不得懈怠。
“军师如何说?”侯成下了小楼,来到外面,吕布的一帮将领,都围了过来,除却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