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跋单见他话锋一转,就把这顶高帽子给了自己,顿时吓得他如接了烫手的山芋,他指着刘丰怒道:“你这恶厮胡说,明明是你侮辱孔圣人在先。”
他转过头去,想找别人来替自己说道几句,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目光有点异样,看见有些往后躲闪,刚收的徒儿,他面色顿喜,纸扇指着他道:“徒儿,快点来说说,到底是谁在侮辱孔圣人?”
那小厮神色一苦,嘴巴张了张,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反而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眼见是不能帮助他了。
“没用的东西,”王跋单气的伸脚就欲踢他,可脚伸到半空,却是怎么也踢不下去了,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家,在外人面前踢打下人,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他动了动脚,最终又恨恨的放了下来,转而抬头看着刘丰,神色不善道:“你说我作的不好,那你作一首出来给我看看,不然...哼”。
刘丰看了他一眼,刚想张口说什么,一旁的万年公主就抓着他的衣衫,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可以走了,刘丰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心里暗自好笑,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跟着一个不着关系的人动了气,当下点了点头,带着众女就要往回走。
王跋单本来心里也是有些揣揣,生怕刘丰作出什么好诗来,现在却见他带着那群佳人要走了,顿时就急了起来,故意朝着周围大声道:“你们看,原来是个没本事的,除了乱叫什么本领都没有。”
他模样自得,刚要接着说,却发现周围人竟没有一人附和自己,只是面带古怪的看着他,一时静的出奇,他硬着头皮就要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小厮见状连忙拉了他的衣袖一下,靠近他身边,小声道:“公子,慎言。”
“怎么了?”他一愣,看着自己的“徒儿”问道。
小厮左右望了一番,才低着声音道:“依奴才看,只怕那男子不简单。可能是邺城某一家的大人物。老爷吩咐过,咱们在外可不能胡乱惹事啊?”
王跋单一听小厮没来由的推测,顿时大感没面子,怒骂道:“你这混厮,胆子肥了不是,敢糊弄你家少爷?”
那小厮也是一番好意,眼见自己家少爷不但不愿听自己的劝告,自己还惹了一身骚,顿时嗫喏了两下,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王跋单虽然混球,却也不是一无是处,眼见四周无一人附和自己,也明白那人估计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他装模作样比划了两番,出出气,就想着这么算了,没想到一声清脆,却是传了过来。
“你说谁那?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定眼一望,却是一身粉色衣衫的佳人,不知道何时转过头来怒视着他。这小姑娘美丽是美丽,眼下看着却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打了个哈哈,笑道:“自是说那光说不作之人咯。怎么,小姑娘,莫非你要替他出头?”
“你,”那一身粉衣,不是伏寿还能又是谁,她看着王跋单让人讨厌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火起,刚欲教训他几句,背后就伸出一个大手,放在她香肩上,把她给拉了回去。
刘丰把气鼓鼓的伏寿拉到身后,看着王跋单微微有些嚣张的模样,眼睛就眯了起来,淡淡道:“你且和我说说,如若我作出来,你又如何?”
美人在前,王跋单一时脑子也热了起来,嘿然笑道:“你要是能作出出来,且让大家信服,我就是当狗叫两声又有何妨?”
周围人轰然大笑,一扫之前的沉闷。王跋单见状,心中更是得意,神色嚣张的望着刘丰,眼神中说不出的挑衅。
有话曾说,你被狗咬了,还能咬回去不成?而今天刘丰就欲做着第一个咬狗之人,不过却是把这狗给炖了再咬。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除了遍处的游客,更外面却是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水四溅,岸边零星几棵扶风弱柳,摇曳生姿,旁侧青草绿叶,百掩映其中,端的是美丽异常。
忽然他转过头颅,看着王跋单,缓缓道:“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南边一棵树,北边一棵树......”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丰,就连他身后的女人也是一脸的担心,反倒是万年公主神色一直很平静,淡淡的看着刘丰,神色温婉,似毫不在意刘丰会发生什么意外。
古人作诗讲究融情寓景,随意而直抒发心意,刚才刘丰的一番作态,着实让王跋单紧张不已,待听到他作的诗和自己如出一辙之后,惊愕之后,瞬间大笑,他咧着嘴,面色通红,纸扇指着刘丰狂笑,就想要说几句话来嘲笑他时,下一刻他一直张开的嘴巴却是再也合不拢了。
只听对面那人轻声续念,道:“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
静,在场的众多游客再一次的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众人愣了一会儿,继而喧嚣热闹了起来,场面大是热闹,一时多有议论之声。
在场大多是饱读诗书之人,皆知举凡天地之间,奇人异事多不胜数,因此在王跋单作出一连四句“东西南北一棵树,”后,虽多有不赞同,但也大多不解其意境,是以不敢多嘴评价,但刘丰的这后两句一补,对比王跋单的诗作,好坏拙劣,大部分人还是一下就能看出来的。
单看王跋单的前四句,仅是不厌其烦的排列“树”。虽然能看出是排比辞格,只是语气连贯,句意平平,诗味索然,如儿童数数一般,实在不配列入诗的殿堂。然而刘丰的后两句加了进去,顿时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