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大晏帝寒着脸道。
婉贵嫔听闻这话,两眼噙着泪花,一下跪在大晏帝的跟前,那病态加上委屈的泪水本该是万分惹人怜爱,可是大晏帝仍然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她,“爱妃何事,需要现在见朕?”
“妾恳请皇上替妾做主!”婉贵嫔一头磕在地上,只求皇上能够怜悯几分,现在她身子越来越垮,皇上亦不再去她的殿中,如果现在不能抓住这机会,她怕是会更加凄惨。
大晏帝眉头皱得很紧,叶灵霜伸了伸手欲去抚平那褶皱,却碍于这场合没有伸过去,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说话。大晏帝本是看着婉贵嫔的眸子朝她一转,见那堪堪收起的手,脸上的怒意收了稍许。
“有何事交予琪贵妃和贤妃处理就是,爱妃现今身子娇弱,还是不要多加走动才是。”大晏帝听似关心的话语,却未让婉贵嫔放了心,她犹是一副含泪欲泣的病美人之样,带着万分的委屈和悔恨道:“求皇上为妾做主。妾如今身子这般羸弱,无法侍候皇上皆是被人所害!”
大晏帝双眼忽地一凌,正色看她,淡淡道:“细细说来。”
“回皇上,那吴太医给妾胡乱开药,导致妾久病未愈。而那吴太医身后之人便是……琪贵妃!”见大晏帝只是双眼猛地一沉并不做其他,婉贵嫔忙道:“妾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明察,温相是那吴太医的恩师,吴太医什么事都听他的,琪贵妃想害妾啊皇上!”
“爱妃,你先回长乐宫吧。”大晏帝朝一边坐着的叶灵霜道,已是一脸的冰寒。
“那妾先行告退。”叶灵霜福了福身,匆匆走了,有些事皇上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自然需要躲得远远的。只是这婉贵嫔确实无甚脑子,也不想想琪贵妃身后的势力到底多庞大,她以为这般声泪俱下地诉苦,皇上便能听她一面之词治了那琪贵妃的罪?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叶灵霜回头看了一跪一站的两人一眼,缓缓地笑了,婉贵嫔你从今以后恐怕是真的要废了,琪贵妃,你也紧紧抓稳你家族这棵大树吧,不要等到哪天皇上一不高兴夺了温相手里的权利,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其实,她曾经无数次想要站在大晏帝面前质问他,当初为何能够如此狠心地放任她被害而不管,他们五年的情谊可都是假的?只是后来她才发现,没用了,一点儿用都没了,人死了,抱怨这些作甚?花皇后回不来了,花家也早就没了,她要做的便是亲眼看着她们一点点痛苦地挣扎,或许还有他!
27、打入冷宫
见那一抹绿影逐渐远去,大晏帝才收回目光,低眸看着跪于地上的婉贵嫔。女子夕日的乖巧不再,眼里是无法遮挡的愤恨,那以往粉嫩的脸颊亦是变得苍白不已。
“起来回话。”大晏帝淡淡道。
“妾不敢,还请皇上为妾做主!”婉贵嫔小脸如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只是眼前的男子根本生不出一丝怜悯之情。在这一方面,他一直都是比较吝啬的。后宫女人的泪水分为两种,一种是让人爱怜的,一种是让人生厌的,很明显,婉贵嫔此时的做法很不讨喜。
“李福升,立刻去尚药房查一下,看看药物出入档本里有没有什么不常用的药,再让张子宜去尚医局把吴太医带来问话。”大晏帝冷冷道。
“奴才即刻去。”李福升低头应了一声,快步走远。
婉贵嫔一听这话,脸色又白了几分,那药是私底下问吴太医要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事,自己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让皇上知晓自己贿赂太医,到时候亦是大罪。可是若不说,尚医局每个太医开的药方都是有记录的,尚药房抓药购药亦是入了档,她如何指证是吴太医乱开了药?想到这儿,婉贵嫔冷汗冒了一身,背后的薄衣似乎都快被浸透,她不该一时冲动便惊扰了圣驾,现在想来左右自己都有罪,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婉贵嫔那抓在地上的手因为僵直已经泛起白色,隐隐发颤着,眼里除了滔天的怒意更是不甘,都是琪贵妃那贱女人!若不是她想着她死,她如何会沦落至此?!
婉贵嫔这跪在地上犹豫不决的空档,李福升已经将尚药房的管事刘药师带了来,那刘药师已是个上了年纪的五旬老人,怀里抱着几本记录药物进出的本子,见大晏帝在那儿等着,连忙请安行礼,然后递上那本子,低着头,态度恭敬道:“皇上,近一个月的进药出药都记录在这几个本子上,皇上可细细翻查。”
“不必了,刘药师看看这后宫妃嫔抓药的记录,可发现什么不妥?”大晏帝微伸手,阻止了他递本的动作。
刘药师怔愣稍许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但又不敢遑论,想了想回道:“回皇上,容臣再细细翻看一下可好。”
“嗯……”大晏帝淡淡应了声,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那刘药师连忙将那抓药的记录细细看了几遍,确定没什么异样才回道:“禀皇上,这药都是一些治小伤寒的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