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天色微暗,丞相府各处点上火烛,徐丞忝换上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袍子,领口和袖子口都绣着反复的流云线滚边,腰间束着深蓝色的祥云宽式锦带,只单单配了一件玉佩,头发随意束着,却丝毫不减风雅,铜镜里印着他的影子并不真切,但依然可以看见他脸上的不自然的潮红,混着忽明忽暗的光影,跟着那星灿般的眸子一样,熠熠生辉。
半个时辰之前,他刚刚用女儿换下来的亵裤发泄了一番,这无疑是隔靴搔痒,无奈那小祖宗跟单方面冷战些许天,开始他还能低声下气在门口软硬相向,谁知这小祖宗这次偏生就铁了心,对他不见不理,更是他全是透明,他徐丞忝也是天子骄子,金陵说二谁敢当一的权贵,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求着捧着跪着顺着的主,哪能没脾气,这天就下定决心不再去菡萏院讨一身腥臊。
可只要想到那小人儿赤着脚抬着下巴向他怒目而视的样子,他的心就如针扎般的疼痛,连带着那处也跟着疼起来,只不过是胀痛的,他徐丞忝可不就是个伪君子,那巨大的福分到了面前,他就开始怂了了。
“大人,杏礼到了。”随声小厮常福作揖。
徐丞忝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常福这才紧退数步。
杏礼进来向往常一样行礼,接着那张不大的的嘴就像吐黄豆一样霹雳巴拉的汇报,从那娇人儿什么时辰起来,挽了什么发式,进了什么食,看了哪些个才子佳人的话本,还想法设法的巴着窗棱想去湖中亭走走。
徐丞忝这简直是越听越不对味,他这几天是食不下噎夜不能寐,小祖宗呢,跟平常简直是不无二致,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但没有提及,简直是忽视到极点!
徐丞忝募得站起来,杏礼抬头瞥了他的面色,乖乖的闭了嘴。
“她好得很!”桌子上敞亮的水杯因为他的大动作溅出不止一点,“走。”薄唇吐出这一句却不肯多言一声。
一旁的常福低着头挖空心思的想,按照主子气到程度不至于去还会去菡萏院,但这时辰,他实在想不到一向如古老僧的大人会去哪里。
“大人,这是去哪里?”
徐丞忝睥了他一眼,“宫里。”
常福明白了,这是找皇上喝酒去了。大人多不容易啊,少年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奶孩子,现在姑娘长大了,他却被嫌弃的连家都呆不了了。
世宗抱着一个琉璃杯,杯子里是血红的液体,近处一闻还有果香,“西域刚进贡上来的,朕瞧着不错。”
徐丞忝也懒得行那些虚礼,他们兄弟之间没那么多礼节,世宗的母亲去的早,他这皇位是姑母高邑公主挣来的,他盛这份情,加上丞忝从小到大的情分,不由分说就对那一饮而尽。
对面的世宗瞪圆了眼睛,“你这粗人!这酒后劲太足,你这种喝法很快就受不住了。你应该像这样,先摇一摇,在闻一闻,就像品女人一样,你要等她有水了才能上,不然那甬道干涩无比,操弄起来也没有快感,你在听没有?”
徐丞忝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在府中的时候他时刻记挂着她,生气那小东西一点都不懂他的心,可是又能怎么怪她?小东西表面上凶,还不是沾得他的光,有一天他不在疼她宠她还不是如世宗的一众子女一般,活的下贱而不知,这么想那小东西还不知足,还敢跟他这么横着干?
可是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小东西真的活成这样,他才多难受,偏生是从小捧到大的宝贝····
徐丞忝长叹一声,“皇兄怎还可像年轻是没心没肺的过?”
“我巴不得永远那么过下去呢,你我这种高位,怎可有情,有情便有了牵挂,事事便受到约束了。”世宗勾了勾手指,近身的侍婢贴上了,用嘴接下他吐出了葡萄籽,那侍婢身段妖娆,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世宗的手腹着她大片臀部,不是第一次但是在道貌岸然的丞相大人面前,侍婢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惹得世宗哈哈大笑起来。
徐丞忝心里有事,在加上世宗本就是荒淫无度,他并不曾在意。况且世宗刚刚所说,分明是在借着话敲打他,他怎会不知。
“你又看上了那家良眷,兄弟不说能把你讨到身边,春风一度倒是没话说。”世宗身旁的侍婢已经匍匐在他身下,想来是帮他舔弄物事去了,那男人不紧不慢的玩着身下侍女的耳垂,谁能想到会在做那等羞耻之事?
徐丞忝摇头,他的家世品貌寻常女子还不是勾手即来,唯有那一个勾着他的心他的肾他的肺,偏偏他还要顾忌着她不能伤害。况且娇儿身份特殊,皇兄又是个荤素不忌的,他们兄弟一起耍过的女人不少,可是这么一个,要是皇兄真要,他却也是不能给的也舍不得给的。
徐大人考虑的这些,分明已是把徐娇放到自己身后,他不知罢了。
世宗也不着急,“这几日风大,你怕是又拘着娇儿了,那丫头可是不依?朕这里有玉肌膏,专可对付那些,你也别尽是圈着她,有时候多带来宫里玩玩,那丫头招人疼,朕也怪念她的。”
徐丞忝笑着接过,世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下一颤。
“朕的女儿也有十几个,见到朕不是畏畏缩缩就是黏腻虚假的,加起来都不如娇儿一人可心。”
徐丞忝苦笑,皇兄岂知他被那丫头逼成什么样?
“不如许给朕的儿子?”世宗借着酒兴,列了几个,兴致愈发上来了,“朕瞧着小五最好,虚长娇儿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