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谁?”一大清早,南康公主就拽了李嬷嬷在院子里,听了李嬷嬷带来的消息,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就是宋家的那位小姐,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李嬷嬷鬼鬼祟祟的瞧了眼她身后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就进城了,并且进城之后就直接先进宫去见的太后娘娘。”
“宋楚兮?”南康公主面上神情阴郁,几乎是从牙缝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过了一会儿才又冷冰冰道:“消息可靠吗?这好端端的又没什么由头,她怎么会突然进京来了?”
“消息是方才宫里贵妃娘娘那里送出来的,本来太后娘娘是不理会朝中局势的,贵妃娘娘就没有叫人时时盯着她那里,所以这消息上来的才慢了些,也是才知道的。”李嬷嬷解释,“不过今儿个一早那宋四小姐也就出宫了,说是在城东的长顺坊找了个宅子安置,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没打算离开的。”
元贵妃母子并不好糊弄,因为南康公主一直都与世无争,所以前面她会突然示好,就势必要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总所周知,当初淮南郡主出事,是在宋家大公子宋承泽设宴的时候,虽然元贵妃母子都知道宋承泽和宋楚兮兄妹两个不合,但南康公主不懂朝局政务,淮南郡主又是她相依为命的独生女,她会就此事迁怒于宋楚兮,这里有给的也不算牵强。
现在双方既然相当于是个盟友的关系,那么南康公主的仇人进了京,元贵妃顺水推舟的送了人情来告诉她,这也就不奇怪了。
南康公主冷着脸,眼底神色阴郁。
李嬷嬷却是自己心虚,不由的紧张起来道:“公主,那位宋四小姐会突然进京来,只事情看着实在蹊跷,您说她会不会是察觉道了什么风声……”
说着,目光就越过南康公主去,又看了眼她身后紧闭的房门。
南康公主的心口猛地一缩,循着她的视线也回望过去一眼,随后却是笃定的摇头,“不会!这件事除了你我,再就只有姜大夫知道了,他的为人本宫是信得过的,一定不会随便将这消息外传。”
主要是当初在塞上那里,宋承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的,按照常理来讲,又有谁会怀疑到他还活着?并且还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了。
“那她这是为什么啊?”李嬷嬷百思不解,满面的愁容,“公主,奴婢这心里可是不大安生的。”
“你慌什么?”南康公主不悦的打断她的话,随后眼底就有一丝寒芒闪现,咬牙道:“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她宋家的地盘,本宫还正愁山高路远的找不见她呢,现在她肯送上门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公主——”李嬷嬷闻言惊的脸色骤然一白,险些尖叫出声,但是及时收到南康公主警告的一眼,就又匆忙的捂住了嘴巴。
勉强定了定神,她还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南康公主身后的屋子,然后拽着南康公主又往院子里走了两步,压抑着声音劝道:“公主您可千万沉住气啊,虽说这里是京城,是咱们的地方,可那丫头背后还有一个太后娘娘给她撑腰,您要轻举妄动的话,保不准就要出大乱子的。”
最主要是宋承泽藏在这里,这就是南康公主现在的致命伤。
且不说她和宋承泽之间的关系就是禁忌,一旦被什么人发现了,那就是这天底下投一份的丑事,届时就算不为别的,只为了皇家的脸面声誉,皇帝指定也就一条白绫赐死她了。此时更别提,因为宋家的人不识时务,皇帝早就将南塘宋氏的所有人都视为眼中钉了。南康公主私藏了宋承泽,这根本就是顶风作案,又一次触了皇帝的逆鳞,足够惹祸上身的了。
这个时候,躲都来不及,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李嬷嬷几乎是心惊肉跳的,可是她又太清楚南康公主的想法了,一个淮南郡主,一个宋承泽,这俩人加起来就是她的命,之前没了淮南郡主,她就险些疯了,现在为了宋承泽,足够她不惜一切,完全的失去理智了。
李嬷嬷劝的可谓苦口婆心,但南康公主脸上的表情却一直阴云密布,明显是没听进去,只就冷笑道:“太后又怎么样?不过就是挂了个虚名的空壳子罢了,说到底也就是个外人,你以为本宫就真是怕了她不成?”
“公主——”李嬷嬷见她冥顽不灵,就又加重了语气,还要继续再劝的时候,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主仆两个对望一眼,各自飞快的敛了心神。
片刻之后,却是公主府的管家行色匆匆的亲自赶了过来。
“钟管家?有什么事吗?”李嬷嬷转身迎上去一步。
“公主,宣王殿下登门拜访。”管家道,上前施了一礼,“小的先请他去花厅奉茶了,公主您看——”
南康公主和宣王殷湛之间的关系算是不错的了,虽然殷湛的为人冷傲,并不时常登门走动,彼此间也是比较亲厚的。
“他怎么来了?”南康公主今天却明显有些不耐烦,斜睨了钟管家一眼。
“殿下没说。”钟管家会意,赶紧道:“只说是来拜访公主您的,您看这——”
前面因为安寿公主的死,皇帝大发雷霆,勒令南康公主闭门思过了整一年,现在虽然禁足令解除了,她也是几乎不出门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因为淮南郡主的死收到了巨大的打
主的死收到了巨大的打击,也都见惯不怪了。
殷湛会突然登门,好像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