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殷绍却是肯定说道。
正是因为有人闯进来了都没想到那面墙壁的后头还有机关,所以人关在这里,他反而更放心。
蒋成海不敢再多言,过去扳动了机关。
石门快速的落下,一直茫然跪在旁边的那个婆子突然如梦初醒,“呀呀”的叫着扑了过来。
蒋成海抬起一脚,将她踢回了密室里。
那婆子摔的头晕眼花,爬起来,再度扑过来,这个时候却为时已晚,石门已经落到了底,再次将这间密室封闭了起来。
那婆子不死心的拍打着石门,口中发出绝望的嚎叫声,在这密室里回荡起来,恍如鬼哭,听的人心浮气躁。
宛瑶跌坐在地上,就没再动过,也不觉得这婆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有多难听,反而听的惬意且舒爽,只冷眼看着。
那婆子伏在门边,拍打了好一阵子无果,这才绝望的泯灭了声音,瘫坐在地上。
宛瑶看着她,便是嘲讽的笑了,“都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省省力气吧。”
那婆子听了她的声音,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使劲缩了缩身子,贴靠在那是门上,这才眼神畏惧的回头看过来。
宛瑶只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语气冰冷,“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舍得死。”
她说着,就她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朝那婆子走过去,一边遗憾道:“可是只有我知道,又有什么用?你现在口不能,手不能写的,就算你知道的再多又能有什么用?你还指望着有朝一日会真相大白?还是在等着那孩子长大成人,然后接了你出去享清福?别做梦了,不会有那一天了。”
殷绍一直当这婆子是她的人,后来被她灭口未遂,所以就一直把两人关在了一起,殊不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时她的确是想杀了这婆子灭口的,只可惜被阳平关及时赶到,最后这婆子只是被刺伤了喉咙,不能说话了。不过也好在是这农家妇人,打字不认识一个,脑子还笨得很,现在也就完全相当于是一块会喘气的木头疙瘩了。
宛瑶走过去,弯身蹲在她的面前。
虽然整整四年过去了,但这婆子一直都记得这女人对她痛下杀手时候的狠辣,现在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一直以来她对宛瑶都甚是畏惧。这种畏惧,殷绍等人只当是忌惮,却不知道她是真的怕极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知道她的底细,知道她的秘密,而且还是个不要命的,随时随地狠起来,都会咬了她的命。
眼见着宛瑶走过来,那婆子便就如临大敌,越发畏惧的把身子墙边缩。
宛瑶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字字冰冷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不舍得死,是对那孩子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有朝一日,他的存在能渡你出苦海,带你去享清福,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又是为什么撑到了今天也不舍得死的?”
那婆子一落到她的手里,就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本能的就畏惧的摇头,目光闪躲。
“因为我也是要看着那个孩子的。”宛瑶道,一字一顿。
那婆子闻言,脑子突然就赚不过不来了,眼神混沌的看着她,神色恍惚。
宛瑶放开了她,弯身坐在了地上,然后才又语气平稳的继续说道:“你要等着他飞黄腾达,我却要等着看他死的。”
那婆子闻言,心里一冷,就打了个哆嗦,神色恐惧又戒备的盯着她。
宛瑶冷讽的勾了勾唇角,眼神冰冷的盯着角落里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继续道:“如今在这世上,知道那孩子真实身世的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你已经废了,所以我一定不能死。我跟着娘娘在东宫生活了四年,我太了解咱们那位太子殿下的脾性了,他为了稳固他的地位,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下狠手算计,连一个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你以为那孩子如今占据了皇长孙的殊荣和地位就可以后顾无忧了吗?”
那婆子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农妇,脑子里根本就拐不过弯来,只是宛瑶脸上那种冰冷刺骨的表情令人心惊。
宛瑶也不管她,只是自顾说道:“当年他既然能狠心的舍弃了我们娘娘,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还能指望他如何的维护?你以为那孩子做了皇长孙了,就已经是入了皇家的玉牒,正了名了,可是到了需要舍弃的时候,也一样会被舍弃,就算不被用作攻击政敌的垫脚石,将来等太子殿下登基以后也会被处理掉。你跟我都知道他是皇室血脉,是太子殿下的亲儿子,可是太子殿下他自己不知道啊。他为什么要替别人养儿子?又怎么可能把殷氏的江山天下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宛瑶说着,突然就掩住脸,神色凄凉的苦笑出来。
她笑着笑着就落了泪下来,然后又倔强的用袖子擦干净。
那婆子在旁边,已经听的目瞪口呆,魂不附体。
宛瑶侧目看向了她,继续道:“所以我也在等着看,等那个孩子死了,我再替你告诉他真相。当初他狠心杀死娘娘和小主子的时候,面不改色,毫不手软,我要等着看,看他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她那脸上表情,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叫人心惊的光彩。
那婆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躲瘟疫一样的一骨碌爬起来,离得她远远地。
宛瑶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镇定自若的看着她,“你也别怪我狠,这一切全都怪你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