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家真能翻云覆雨,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会来的!”
“我等着。”茶煮好,他舀了一勺,问那窗前大汉:“可要喝?”
玉金枝就着窗棱碎屑弹过去,击碎了那杯清茶。
“留着你自个慢慢喝吧!”
一件又一件的衣裳,不停的做,却一件也未送出去。
春夏秋冬,那些长袍她藏于柜子中。
当屋门被人推开,她头也未抬,纤手抚过那精致秋袍,喃喃低语着:“玉郎可后悔了吗……娶了我,什么也得不到……无子无名,街巷孩童也唱童谣:玉府有淫妇,勾三搭四……玉府有少爷,绿帽高戴……”
一只大掌伸过来,捂住她的嘴。
“别说了。”
“玉郎,你不用担心的,他快不行了……给予你的耻辱,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幽幽轻叹,她伸手搂上男人的熊腰。
瞌上那覆上浓浓悲伤的眸,走到这一步,她与他都未曾料想过。
“对不起……都是我无能——”
他身子僵硬,压抑怒气的粗嘎声听得她心酸。
摇头,小脸一片无畏。
“是我欠你最多,一辈子都偿还不了的情……”
岂有丈夫愿意亲眼所见妻子与他人在上床缠绵?
他是第一人。
岂有丈夫能轻易原谅?
他做到了。
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面对都然,她选择了屈服与顺从。
他颤抖的手犹豫着搁在她肩头上,他跪在她面前,亲吻她失血的唇瓣,向她许下承诺:“今日我们夫妻俩受的耻辱,它日我定会一一讨回来!”
92
一个女人一生被允许跟几个男人呢?
从小娘亲就教导她们,女人只准让自己的丈夫碰。
哪怕丈夫死了成了寡妇,再嫁人也是不贞,会被别人笑话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小八可有贞洁?
早在那年进入都府,就注定了的,她是个下贱的东西,一辈子都得在烂泥中求取生存。
她只想活着,是错了吗?
她只想快乐地站在阳光下,是错了吗?
她想微笑,也是错了吗?
不敢奢求幸福,什么都没有了……
抹掉口鼻溢出的浓血,凄苦一笑问,看淡世间。
其实,死,好容易。
咳咳。
一串串轻咳,伴着血丝。
当发现时,似乎晚了。
“三爷,您身体里中了毒,这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手中白帕掩去那一摊触目惊心的血,冷冷地嘲讽间,他掐上车大夫的脖子:“老五制的毒,总归有个解药才是!”
中招了,他竟没想到老五如此狠心,下毒在那女人体内!
除了他自个儿,任谁与她交欢了,都是两败俱伤。
得不到就毁吗?!
“三爷,老奴手头并无解药。您也知,出自五爷之手,无药可救啊。”
“那就把他叫回来!他若真想我这个兄长死,我倒要瞧瞧,他是不是真被那女人迷去了心!”
深夜总有许多事可做。
当人们熟睡时,也有人清醒着。
将女人从黑暗中拖出来,将她掳走,阴冷的笑容满是残戾。
“把你干刀万割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一头青丝,碎断满地。
困难地睁开眼睑,入目一片雪白。
刺骨的冷,她哆嗦着身子爬起来。
推开小屋,院下,那凶神恶煞架在柴火前烤着猎来的美食。
她赤脚踩进雪地中,不在乎是否会冻伤双足踱了过去。
盘腿席地而坐,就着那堆旺盛柴火驱逐一身的寒。
对面那潦倒的土匪径直吃着兔肉,未曾想过要给她。
她也没向他索求,双目失神地盯着那柴火。
直到良久,喉头腥甜溢出嘴角。
随手抓起一把雪抹去。
“你快要死了是吧?!”
对面的男人终于出声了。
她轻应了声。
“所以不用你来杀我,杀了我也没用。你的仇人,永远都不是我。”
“哼!杀了你可让三个男人为你痛苦,你必死无疑。”
“三个男人?”
她似听到笑话般冷冷一笑,“谁会为我悲哀?除了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