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儿……”陈韫玉心想,天天在宫里的,横竖就这些人,还用戴帽儿吗?
与她说不清楚,祁徽牵住她的手,往回走。
“不去丹房吗?”她失望。
“往后再说吧。”
那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其实她来,就想与他多待会儿,将来也能有多一些的回忆,陈韫玉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鼻子微酸,明明长那么高,那么好,怎么就活不长呢?
她叹口气。
两人行到月华门时,一个小黄门急匆匆过来,行一礼道:“皇上,陆侍卫带了一位大夫入宫求见,现在文德殿门口。”
祁徽怔了怔,此前听陆策提过,说是阮直认识的一位大夫,没想到,这么快就寻来了。不过他并无什么期盼,这些年来,看过的大夫数不胜数,早就灰了心,故而听到这消息,反倒有些说不出的厌烦。
倒是陈韫玉好奇道:“什么大夫呀?”
那陆策是祁徽的护卫,跟长春,长青一样,几乎是形影不离,她也很是熟识的,就是没说过什么话。
小黄门道:“回娘娘,听说是从西域来的,姓傅。”
西域,距离京都非常远呢,在玉门关,阳关以西,陈韫玉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疾行道:“皇上,我们快些去看看,说不定是神医呢!”
呵,面都没有见到,就说神医了,祁徽道:“外面的大夫能比得上宫里的太医吗,太医都是万里挑一的……你急什么,去了也是白去。”不过既是陆策辛苦寻来的,勉强见见。
陈韫玉顿足,回眸看向他,男人抿着唇,丝毫没有欢喜。
“皇上,西域是传说中西王母住的地方呀,西王母掌管不死药的!”
祁徽哭笑不得,所以那大夫也有不死药吗?想讽刺她两句,却见面上满是喜色,话就说不出口了,暗道,她这么高兴也不知为哪般,好像这大夫真是神医了。
“皇上,快些!”陈韫玉在旁边催促。
平日里慢腾腾的,这会儿急成什么样,想着去文德殿还得走一会儿,祁徽招来龙辇。两个人坐上去之后,陈韫玉吩咐:“快点。”
车夫立时甩了一鞭子。
马儿奔跑起来,她差点滚到他怀里。
正要坐直了,男人按住她,低头吻了下来。
她横躺着,看到头顶上一片苍穹,蓝得醉人。
他吻得深,吻得久,似乎要把所有力气都用光了一样,陈韫玉轻轻喘着气,不由自主勾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他怀里,胸前一团柔软微微的摇晃。
那曾经的触感一闪而过,男人鬼使神差的,抚了上去。
刚刚碰到,手还未曾觉出个味来,陈韫玉啊的一声,好像遇到偷自己荷包的小贼,逃到了一边。
他看到她满脸通红,还伸手拉了拉衣襟。
“朕碰不得吗?”祁徽一时大为恼火,他是顾全大局,不曾要她,不然凭她是自己妻子,什么不能做?退一步讲,便不是,他一个皇帝,还不能要她吗,别说只是碰一碰那里。
陈韫玉垂下头,暗道只是不习惯么,谁让之前只是亲吻,也没有别的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大白天的能不吓人?
“是妾身不对。”她慢慢挪过去,“那,皇上,要不要,现在……”
祁徽撇过眼:“不要,给朕坐好。”
他想安静下!
陈韫玉嘟了嘟嘴,坐到旁边。
龙辇一路行去,带起一阵风,蒋绍廷站在远处的千秋亭里,脸色铁青。他眼力好,刚才那一幕全看在眼里,恨不得拔剑将祁徽斩杀,要不是这个人,陈韫玉早就是他的妻子了,而今温香软玉,竟落到这昏君怀里。
或许也不是昏君,蒋绍廷眯着眼睛想,前不久太后升任的两浙总兵武有年,他打听过了,竟是陆策在桐州的师父,也不知怎的这般巧,竟是任用他,十万大军而今都在他手上……可惜曹国公与父亲不相信,总觉得祁徽不足为惧,但他看祁徽,却越看越不对劲,刚才听说陆策还寻了一位大夫来,要给祁徽医治,该不会真能治好罢?
那陈韫玉更逃不出他手心了,蒋绍廷想到刚才祁徽亲吻时沉迷的样子,一个念头冒了上来,冷笑声拔足而去。
龙辇在文德殿门口停住,祁徽与陈韫玉双双下来。
陆策与那傅大夫前来行礼。
祁徽朝那大夫打量,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漆黑,细长个子,相貌普通,不起眼,但浑身有股书卷气,显得颇是文雅。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傅大夫?”
“是。”陆策道,“请皇上准许他把脉罢。”
这人看着并无出奇之处,祁徽瞄了他一眼,还未开口,旁边陈韫玉道:“听说大夫是西域来的,比起中原的大夫,您可有什么拿手的功夫,也是一样望闻问切吗?”
傅大夫瞧这皇后明眸皓齿,和善可亲,颔首笑道:“小人医术虽是秉承家学,但与中原医术大相径庭,故而听闻皇上症状,才来一试,不然大同小异,怕是并无效用的。”
“大相径庭?”陈韫玉好奇,“到底是哪处不同呢?”
傅大夫一笑,衣袖微扬,只见那袖子微微抖动之后,竟是有两条小蛇从里面探了出来,咝咝吐着信子。陈韫玉吓得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