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我们该怎么办?”
“此人答应我不会再来,应……是不会再来。”
“像这种奇盗飞贼的话,怎么能轻易信之。此事也无法去禀告任何人,替您做主,真是急煞我了。”
本来是一人胡思乱想,这下变成了主仆二人愁眉苦脸了,连碗里汤药凉了多时也无暇留意。
“广白!”
广白被卫照芩这声惊叫吓了一下,问道:“姨娘,你可是有什么头绪?”
“把床底那个陪嫁过来的箱子搬出来,钥匙在匣子第三层,里面有一个梅花烙红木小盒。”
这紧密收藏的小盒,自然是非常重要。先是用奇特的小锁开了盒子,用一根银针插进一个隐秘的小孔开启机关,最下层的物品这才显露出来,是一枚雄鹰振翅的淡黄色玉佩。
卫照芩捏着玉佩端视良久,放到了男子留下的那个木盒里。斟酌着写了一封书信,用白蜡封口,折成一半,覆在玉佩上面。又不舍的拿了张百两银票,覆盖在信封最上面,这才盖好盒子,谨慎的递给广白。
用手别再她耳边小声道:“明日你不必在此伺候,你带着这个,去北郊十里处替我委托给碧落门查探,三日后再去取回。”
“姨娘,自从入了崔府,早就是不问世事了,您这是何意?”
“这盒子看似普通,或者神通广大的碧落门能寻到些痕迹。况且,我主要是希望来查探另外的消息。例如……这个人到底来崔府干什么?”
为了不像上辈子一样惨死,她必须要先洞察先机。相同的人事物,却因为存在着她这个巨大变动,已经往不可预料的逆境中发展了。
三日后——
天光垂暮,暮霭沉沉。
卫照芩在室内候了三个时辰,院落里静坐两个时辰,广白还没有回来。两人习惯朝夕相伴,头一回人影无踪。其中是否发生了意外,而她除了焦虑不安,竟没有一丝办法。
原来她除了广白,便什么也没有了。可笑的一个人妄想在深门大宅里避世,过着不见人烟的生活。谁能帮她助她,若是再糊糊涂涂,得过且过,那就真的是愚蠢之极了!
她抿紧泛白的唇瓣,心境一下子颠覆过来。
一抹倩影提着一盏立方白纱轻灯,白光莹莹,小步急走。一路直走,天色越发深暗,路过的屋灯已点燃,不时有行走的仆人朝她请安。
卫照芩问了几个人,这才知道原来广白午后就回到了府中,却被赵雪乔带走了多时。
顾不得什么仪态端正,卫照芩越发疾步往回走,心内揣测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小小纱灯,景物影影绰绰,心思紊乱中无暇观看。再走过这条灰石小路,就是赵雪乔的引嫣阁了,不远处一片通明,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她拐过最后一处弧度不大的弯角,视线还没有放宽,却意外撞上了一栋坚硬的“石墙”。
本以为强大的冲击会使自己跌倒,结果手臂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稳稳如也。夏衫单薄,直透肌肤。烛灯倒地熄灭,朦胧的黑夜中,她看进了一双比曜石还黑,比明月还亮的眼瞳中。
两人皆是大吃一惊,身躯几近相贴,甚至清楚的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气味。
手掌松脱,卫照芩慌忙退后几步。离得远了,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此人面容普通暗淡,映得那双眸子分外精神,修长的身躯穿着粗布短褐,有些面熟,不知是哪处的仆人。因着前世在崔府活了五年的缘故,虽然她不能全部认得,但是基本和所有人都打过照面。
仆人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的真是鲁莽,不小心冲撞了姨娘,还请有怪莫怪。”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纱灯,拍着被泥土脏污了的紫荆花簇纱布,里面的蜡烛摔成了两瓣。
仆人无措的提着纱灯,捏着蜡烛站在那里。“姨娘,这可怎么办,小的真是该死!”
“无妨。”她轻摇了一下头。
两丈外就是院门了,牌匾用金漆描着【引嫣阁】,灰白石柱的柱头灯散发着光,庭院里栽植着当季的花卉植物,每当风拂至,阵阵香气扑鼻。
就在这一派怡然夏色中,一抹瘦弱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跪在小石零碎的花道上。
卫照芩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住一样,又疼又气,连忙上前搀扶广白。
可因为跪得太久,广白伤痛麻木的膝盖找不到知觉都站起来。一见到最亲近的人,委屈难过全都化成了豆大的泪珠,唰唰的流下来。
卫照芩蹲在地上,主仆两人抱头痛哭。“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不警觉一点,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找你……”
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赵雪乔妆容精致,缓缓走出,身后跟着落叶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