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嘴上也不留人。
两个男人屈起腿坐了起来,耙了耙有点汗湿的头发。
蓝肆不耐的问她:“你来做什么?”
金碧儿嘴儿一撅,“真是过河拆桥哦!好歹人家是来告诉你们,小宝贝去了香港,准备和青龙帮联手了。”
双胞胎相视一望,眼中精光一闪。
蓝肆勾唇轻笑道:“好久没去过香港了。”
香港,青龙帮。
帮中开帮元老级别,当年是跟在大人们身边的一个小毛孩,经历了那些腥风血雨后获得这江山。
元祖山。
他酷爱佛教,每个礼拜都去佛寺斋戒一天。
打坐净禅,如果有谁想要接近他,投其所好便成。
这是一间由青龙帮元老之一的远祖山投资修建的寺院。
每天香火鼎盛,迎接着多少善男信女。
在偏僻的禅院中,香烟袅漫中,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闭目对坐于前。
禅院里安静得连根针都听得到。
直到约摸十五分钟后,那蓄着一头白发的老头子睁开了眼。
他直视着对面的女人,一头削薄的短发,利落又干净。
在她身上,他看到一种在外界来讲属于女强人的气质,不过与此同时,又夹杂着一股女性特有的温柔。
男人代表阳,女人代表阴。
阳与阴结合,那样的女人便注定了不凡。
她们能干,不输给男人。
如果自身的阴盖过了男人的阳,这是适得其反。
所以还是刚刚好来得令人舒服。
他从莲花座上起身,动作惊醒了蓝桥离。
她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意。
见着元祖山在榻上小桌上倒了杯茶润喉。
没有回头便问:“睡得好吗?”
她敛眸,“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坐了三天,屁股都疼了。
无聊便是闭眼睡会儿。
“人的呼吸会随着情绪而变化,当周围环境清静之时,你会真实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听不到。”
她的思绪早就不在这片天地间,心无杂念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我知道。心如明镜可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做到的。”
“也是,像您这样也是经过了岁月累积的。”
元祖山轻笑,递给她一杯茶。
她接过,饮下。
“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说。”
“为什么要和帝前联手?”
抛出了橄榄枝,却是让人猜不透,便怀疑是否有阴谋存在。
“为了青龙帮的未来。”
他直言不讳的坦白。
“现任当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不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当年义兄们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现在内陆的几家黑帮实力日益强大,我必须提前作准备。”
“但是,我听说现任帮主要削弱元老帮的势力,能行吗?”
“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在我还有能力之时,铲除掉现任帮主,换原帮主指定的继承人!”
165
指定?
她盯着空茶杯,半响将它搁下。
“我知道了。”
帝前与青龙帮的秘密协议,是瞒着所有人的。
蓝桥离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兼并青龙帮,扶持原来的继承人登位后将帮派还给他们。
他们帝前,是杀手集团,在这基础上只要有人出钱,他们便接受委托,而这次的委托就是在香港。
蓝桥离在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带领下旅游这块亚洲发达之地。
因为出生于豪门,看多了有钱人也不觉得稀有。
犹记当年,她的第一次旅行,也是香港……
那两兄弟伸出魔爪之地,她单纯地以为只不过是误碰,谁会料想到,与他们如此的纠缠不休……
她好像,太多感伤了。
收回泄露的过多心思,她专注于手中资料。
青龙帮如今最有实力的分割成三方。
以帮主那派,以元祖山为首的元老派,以第二继承人为首的派。
在她琢磨之时,看到了第二继承人的怪异之地。
“果然,幕后黑手。”
她弯指敲打着资料,犹豫着下步要如何。
盘生是意大利的黑手党,他们的版图和帝前的委托是有实质上的区别。
一个是但凡黑社会该涉及的都有,不该接触的也有。
另一个就是相对单纯的以接任务为目的赚钱。
当然,接任务就涉及异常的杂乱,比如与盘生作对,如果有雇主出得起价,他们同样会接。
正当她思索时,手机震动铃响起。
“阿离,你在香港吧,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会叫她阿离的,最早是三哥。
妈妈和爸爸总是叫她桥离。
在见到三哥那天,他亲切的叫她“阿离”。
再然后是白药,他那张总是分不清笑的时候是哭,哭的时候是笑的脸蛋,总是一副夸张耍宝,叫着她‘阿离’。
会叫她小离儿的,记忆最深的是蓝肆。
总是如此亲切的在外人听到或许可以说是肉麻的称呼,在她听来却是一种无言的宣示。
要有与众不同的称呼,来代表着这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地位,与其他人都不同的重要。
蓝决会怎么叫她?
真的很少很难听到他称呼过她。
不是桥离,不是阿离,不是小离儿,他总是,就这么安静的注视着,一切都由蓝肆开口。
三哥要见她。
那样随和的语气,对着她这个戴着吴华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