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退到门口,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玉锦州立即做出了反应,趁机侧身进了屋内,朝着水玲珑走过去。
“我来了,放下那个东西,有什么事情都好好说。”
看见水玲珑的态度随着玉锦州的一句话有点松懈下来,夏侯然的眸光一敛,有一股寒芒一闪而过。
居然那么听玉锦州的话撄?
“没有想到,中图的皇上,居然那么觊觎别人的娘子。”
玉锦州微微眯起眼睛,既然早就识出了他的身份,独独在这个时候点破。
“哦?本皇却觉得公子有些面生,不知道本皇大婚的时候,公子是否前来中图喝过喜酒?”
玉锦州也不甘示弱偿。
他这么说,一要显示自己对水玲珑的已婚身份并不知情,更不会承认夏侯然是水玲珑的夫君,二要刺激夏侯然,显示他连来参加中图皇帝大婚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一说,就显得他自己在身份上就显赫夏侯然一大截。
“大婚?”
“不错,本皇和皇后还在新婚期,你们东周不是有句老话,公不离婆,秤不离砣。所以,本皇和皇后自然不能分开。”
说完,玉锦州上前一步,握住水玲珑的手,柔声问道:“皇后,是朕没用,别怪朕……”
“切——”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不管是不是皇后,现在进来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要知道,刚才,可是本王给她解毒成功的。再说了,不管能不能解毒,至少,也只有本王能够和她有鱼水之欢……”
水玲珑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够了,你们都出去!”
腹部传来一股绞痛,她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气色非常不好,因为,她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玲珑,别生气了,回府邸去,好好休养一番,我派人去将南音接过来,好好地照顾你。”
水玲珑不想和夏侯然说话,只是轻声说道:“锦州,我很累了,想歇着。”
这一声,让玉锦州又是欣喜,又是苦涩。
难得水玲珑第一次那么亲密地叫他的名字,只是遗憾,是为了刺激某个男子而已。
暂时也想不了那么多,玉锦州还是笑着点点头:“好的,我扶着你躺下去。”
还没有来得及躺下去,水玲珑就感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她闭上眼睛,死死抓住玉锦州的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来就有点出血,所以才喝的草药,没有想到,刚才那一番剧烈动作,却损伤了自己未成形的孩儿。
夏侯然有点不甘心,带着痛苦的嗓音喊道:“玲珑。”
玉锦州望着水玲珑的手,低声说:“别喊了,她身子很不舒服,都去歇着吧。”
看着躺下去的水玲珑,双眼紧闭,面色惨白,还蹙着眉心,愁容满面的样子。
夏侯然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还是拾步走了出去。
月朗星稀的,只有秋虫在那里哀婉地吟唱。
原来夏天都已经过完了呢。
夏侯然昂起头,望着夜幕上的小星星,内心里百味陈杂。
疾风咬了咬牙齿,轻轻地走到夏侯然的身边站立,嘴巴嗫嚅了好半天,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没有别的话好说,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夏侯然才说:“别站着了,估计,她此刻心情激动,不怎么愿意看见本王呢,不早了,找一家稍微像样的农户,先歇下吧。”
“是,属下都侦察好了,就是后面那一家,损毁得不算太严重,可以去歇歇脚。”
夏侯然回过头,看了看屋内灯火下的两个人,蹙着眉头离开了。
听见脚步声远去,水玲珑才睁开眼睛,幽幽地说:“好像……保不住了。”
玉锦州一怔。
迟钝了好半天,他才意识到水玲珑说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儿。
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玉锦州只得回握着她的手,竭力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她。
因为,水玲珑的一双手,冰冷得好像刚在雪地里玩耍过一般。
“我的护卫队就快要到了,等马车过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别无选择,为今之计,也只能依靠玉锦州了。
水玲珑闭了闭眼睛,气若游丝地回答了一句:“好。”
“好的,你坚持住。”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传来了马蹄声。
玉锦州眼前一亮,惊喜地说道:“到了,幸亏我到达这里的时候就放出了信源蚂蚁。”
水玲珑没有一丝力气,也没有心情去询问什么是“信源蚂蚁”,她按住衣襟,任由玉锦州将她抱下床,然后抱上马车。
下腹部又是一阵暗涌。
想要保住,看来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水玲珑握紧拳头,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玉锦州的怀抱里。
而不远处的农户家中,夏侯然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疾风忍不住轻声问道:“王爷,他们将王妃带走了,属下去拦住他们……”
夏侯然低声说,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不必了,她受伤了,坐着马车出去,也好。”
在疾风没有看到的地方,在宽大的袖子之下,夏侯然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发白,不住地颤抖。
他反复告诉自己,现在的放手,只是为了让水玲珑能够尽早就医而已。
---题外话---(宅十三妹的话)年底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