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然的内心有点哀愁。
他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亲吻上她的脸颊。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贴上去,就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眸。
“你想要做什么?”
夏侯然一怔,立即反应过来了:“药熬好了,准备喊你起来喝呢。偿”
水玲珑的脸色不好看:“喊人需要凑得那么近吗?”
“天黑了,也不知道你到底睡着了还是假寐,更重要的是,担心离得太远,你猛然醒过来被我吓着,所以,我才挨近一些,谁知道你突然就醒过来了。撄”
夏侯然的脸皮很厚,自然而然地将解释圆了回来。
他一点都没有被看穿的窘迫感,反而表现得最自然不过。
水玲珑狐疑地望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大碗,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好半天,水玲珑都没有没有动。
“快点喝吧,都快要凉了,药效都快过去了。”
想着腹中的孩子,又想着自己无权无势更无钱财,夏公子确实没有害她的必要,顿了顿,水玲珑还是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真是苦。
咧了咧嘴,她再次和衣躺下,轻轻地说:“有劳夏公子了。”
“你休息吧。”
看见水玲珑真的很累的样子,夏侯然再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拿起大碗,轻轻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关好了房门。
将大碗放在外面,夏侯然沉默地站在院子里。
“王爷,我们何时……”
疾风来请示任务,只想知道何时继续启程去中图找王妃。
夏侯然抬起手,阻止疾风继续问下去。
“还要继续留几日,或许……就不去中图了。”
他不想说得那么清楚,毕竟,他对现在水玲珑的心意还把握得不是很准,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以后还会不会跟着他返回逍遥王府去。
疾风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刚才接到消息,太子那边仍旧在王府附近巡查,只怕不到四更就会有所行动。”
夏侯然抿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子那一边倒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最主要就是三番五次来搜查一番,很闹心。
转过身,夏侯然看了看已经熄灯了的房间,想着水玲珑那么累,应该已经睡着了。
一整天这里都没有什么人路过,而且,既然是已经被扫荡过的村庄,断然不会再被扫荡一次。
夏侯然稍微放下心来,说道:“先回王府,静观其变。”
两个人一下子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
水玲珑只是觉得很奇怪,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原本她是一个很警觉的人,但是今日却眼皮沉重,保留着几分清醒,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幸好下面已经不再继续流血了,只是想安心地睡一觉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中,水玲珑迷迷糊糊地扯着自己的衣裳。
嗓子里十分干哑,她艰难地张大嘴巴,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难受,好难受,真像是被丢入了炮烙之中,被大火炙烤着。
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水玲珑循声望过去,看不见景象,只是觉得有一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陡然想起自己在那个黑黑的房间里被夏侯然咬住嘴唇的场景。
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去,朝着黑影的方位抓了一把。
是一个人的大手,确切地说,是一个高大男子的大手,正巧被她一把抓住。
这一抓,就好像久旱逢甘霖。
水玲珑大力一扯,将男人的大手抓过来,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男人一惊。
他收回手,立即放在她的额头上,发现她的额头热度比脸颊更甚之。
“怎么那么烫?不会啊。”
男子低声自言自语,一脸不可置信。
想了想,男子转过身,想要从一旁的包袱中翻找一个药物。
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皱着眉头的女子却站起身来,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热,我好热,想要喝水。”
这个破败的茅屋,哪里比得上府邸的周到呢?
男子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嗯,你等着,我出去倒一些水。”
玉锦州本来是想借着三天大婚不相见的习俗将水玲珑留在中图皇宫的,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等不了。
接到侍卫的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图去东周,虽然不是很远,但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回去,必须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想着她一定还要顾及自己的身子,说不定才出门就会返回来。
本来,他就说了会派出一队侍卫去帮忙援救她的亲人。
没有想到的是,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她购入了千里马策马奔腾的消息。
顾不上还不是很稳定的中图皇族,玉锦州跟着追了出门。
幸好水玲珑临行之前,在那个梳妆盒里取了一些首饰,所以才他有机会按照这些线索一路找过来。
这里的地形,玉锦州并不是很熟悉。
他取了火折子,正要疾步往外走,却被人一把抓住了大手。
滚烫滚烫的感觉,似乎要烫坏他的手背一般。
陡然想起自己的水袋里还有一些剩水,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玉锦州从包袱里取出那个水袋,急速拧开了盖子,递给水玲珑。
水玲珑好像疯了一般,一把夺过来,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灌着,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