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赌约有点过吗?那么,如果输了,只需要陪半个月,如何?”
夏侯然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荡漾,等水玲珑鼓起勇气迎上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是一个单纯的、迫不及待的赌徒一般望着她。
看见水玲珑不置可否,夏侯然无比诧异:“怎么,还不够?”
知道夏侯然要面子,想要摆脱,就必须出一点狠招了撄。
水玲珑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够,如果你输了,不光是两锭金子,更要脱去外衣,赤脚走出去,还要尊敬地喊我一声爷爷,可以吗?”
众人再次哗然。
水玲珑在内心里腹诽:他让她陪一个月没有人说,不过是喊一声爷爷,大家反应那么大!
“哦?如果有需要,喊一声奶。奶也是可以的啊。偿”
夏侯然的话刚刚落音,眼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水玲珑的前襟。
水玲珑陡然一惊。
这个目光锐利的家伙,该不是又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吧?
她出门前,可是拿着布条缠了好几圈,本来身子就比较瘦弱,几乎看不出波澜,不至于那么厉害吧?
虽然这么想着,水玲珑还是悄悄含胸,右手握拳,不自在地在唇边咳嗽一声。
这个该死的男人,分开才多久,居然变得有点不堪了。
就算不是故意的,可是一个大男人,目光好死不死地看着女人的前襟,不是登徒浪子的行径么?
这个场景,一般的围观群众没有人察觉,可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一个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混在人群中的疾风睁大了眼睛。
王爷该不是因为生病,脑袋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本来,王爷只是带着他往中图国的方向走,说是去寻王妃。
有了一丝王妃没有死的线索,颓废无比的王爷顿时就振作起来了。
次日清晨,原本双眼无神、胡子邋遢的王爷仪容整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满面荣光,害得他半天合不拢嘴。
“马车准备好了吗?跟着本王去一趟中图。”
不管是不是能够寻到王妃,只要王爷这么精神奕奕,疾风仍旧是很高兴的。
所以,他迅速镇定下来,满口答应着,跟着王爷出发了。
刚过边界线,马车的马就有点破腿,为了不耽误时间,一直坚持着往前走。
走到这个镇附近,实在是走不下去了,这才舍弃了那一匹马和马车,去挑选了一匹千里马。
“王爷,要不,去酒馆吃点东西,属下去喂马匹吃点草料,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下一个镇子。”
夏侯然刚准备开口,一个年轻的小公子正好走进来。
小公子将手里的马缰交给店小二,高声喊道:“小二,给我上一碗面条,外加一壶热茶。”
背对着小公子的王爷转过身去,扫了一眼,整个人顿住。
顺着王爷的眼光,疾风也看过去,不过是一个高瘦的年轻小公子,身上的衣料还算中上,也是风尘仆仆的。
王爷转过头,对着疾风说:“嗯,吃食和她一样。”
和小公子一样吗?
原来王爷是想尝尝鲜,王府很少吃面条的。
疾风交代好之后回到饭厅,面条已经上桌了,他低头吃着,没有注意夏侯然的眼神。
等他一口气吃得碗底朝天,再次抬起头来,发现夏侯然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一桌。
那不是刚才那个小公子吗?
难道,这个小公子有什么可疑之处?
想到这里,疾风的神经也紧绷起来,细致地看了看。
个子在男子中并不算太高,中等身材,有点偏瘦,发髻有点高,看上去很清秀。
正在琢磨着,头部却被折扇打了一下。
夏侯然收回折扇,轻声说:“看什么,吃完就去结账。”
疾风转过头,自觉地收拾了包裹,去柜台前结账。
本来以为夏侯然只是因为先吃完面条无聊才到处看,也不一定是在专注地看着小公子,没有想到,看见小公子出门,他竟然抬脚就跟了上去。
就这么一路跟着,跟到了小赌坊里。
现在,看着王爷和小公子贴得那么近,还说出那么一些让人误会得面红耳赤的话语,疾风实在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内敛沉闷的王爷吗?
在疾风的大脑里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就听见小公子被激怒了,愤愤地说:“赌就赌,小爷我今儿个还就不信不能赌赢你!”
说罢,水玲珑一甩长袍的前襟,抬高右腿,屈膝踩在凳子上。
她微微前倾,将右手的手肘搁置在右腿的膝盖处,摆出痞气的样子,带着一脸轻敌的笑意望过来。
夏侯然微微皱起眉头。
疾风刚准备拾步过去,就听见夏侯然说:“玩骰子,开始吧。”
立即又补上一句:“太不像个样子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开始?”
虽然是请示的问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水玲珑就是想让对方恼怒,起码,在气势上就显得她已经胜利了一些。
她勾起嘴角,将右腿放下来,然后一拖椅子,大剌剌地坐下来。
整个过程之中,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对方,微微昂着头,眼波流转。
夏侯然心思一动,也跟着坐下来。
“哗啦啦”,一阵清脆的骰子声响,骰盅“啪嗒”一声被放置在桌子上。
水玲珑胸有成竹地说:“大。”
夏侯然倒也不急,他轻轻摇了摇折扇,又摇摇头,淡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