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的时候,阿沫特别开心。
一下来了那么多人,云梦泽一下热闹起来了。而且那多人还都是向着她的,这会儿都替她紧紧盯着那个讨厌的女王殿下呢!
嘿嘿,那个小女王知道自己没戏,估计很快就会自讨没趣,回她的漠北去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还哼了两句小曲儿。
昨天其实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先是早上被小呆叫去虚惊了一场,下午又只顾着和青澜哥哥聊天,也没正经练多久,今天可要好好把时间都补回来!
她把鞭子向空中甩了甩,潜心找回昨天的感觉。
上次想到哪儿了?
破光……对,自己想到了父王曾讲过的那个故事,故事给出的启迪是——光线,到底是不是线呢?
她不禁摇了摇头。光线,当然不算是线,扯不断也卷不拢。但如果我把光线当做线的话,那只要斩断了这些线,岂不是破光就成了?
她眼睛突然一亮,感觉自己离终点又近了一大步!
既然把没有形状的流水,变成有具体的形状,它就可以被斩断!
那么一样的道理,破光的话,是不是只要把原本不是线的光,变成像一根根的线,它就能被划破?
可是怎么把光,变成一根根的线呢?
阿沫抓耳挠腮,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离答案只有一线相隔了,却偏偏卡在那里,无法突破。
她有些烦躁,在岸边来来回回走动,边用长鞭抽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
偶尔溅起一些水花,让几条不畏春寒,偷跑上湖面来的小鱼受了惊讶,一溜烟儿地躲了起来,徒留湖面上一圈圈涟漪。
看到那些迅速游窜,一晃眼就不见了的鱼儿,阿沫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们西海的几条小龙比赛游水的事。
那是一次黄昏,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青澜带着她,和其他五六个小伙伴打赌,一起化了真身畅游,看谁在日落前先游到金沙江虎跳峡。
青澜的真身十分庞大,其它小伙伴见了都害怕,只有她不怕,扎了猛子一个劲地往前冲。
偶尔钻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夕阳的余晖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在一条碧波水缎上绣了无数金边。
她全力以赴地游,想要拿个第一,那日头也毫不留情地往下落,速度快得几乎快赶上她了。到后来,她一口气都不敢歇,更不敢东张西望,终于赶在日头落下前冲进了虎跳峡!
她前爪才刚进虎跳峡,后爪进来的时候,天就一下黑了!
啊,对了!她豁然开朗——这就是破光!
天哪,原来这就是破光啊!
她跟太阳光在赛跑,看她的速度快,还是日头西沉的速度快!
现在也一样,光线虽然不是线,但从昴日星君的日辇射到这里,也同样需要时间,只是这时间极短,不过一忽而。
破光——要做的,就是在比这一忽而更短的时间里,快速出招,在光线还未来得及到达对手眼睛里,便一举击破!
其速凌光,乃破光也!
阿沫不禁欢呼一声!
璟华,我终于破解了你的难题!
断水,就是要让我的速度,比流水更快!
破光,就是要比光速还快!
她正沉浸在成功的无边喜悦里,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头也没回便兴奋道:“璟华,璟华!我想通了!”
“是我。”一个冷清的声音。
阿沫满面笑容立刻封冻在嘴边,回头一看,果然是姜雪梨。
她觉得有些扫兴,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璟华,”雪梨倒是直截了当:“我听表哥说,他每天早上都会来陪你练功。”
“知道璟华每天会陪我,你还找他?”阿沫有些小得意,就没有刁难她,直言相告,“他今天有点不舒服,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雪梨问。
“对啊。”
姜雪梨吸了口气,又拿出一副女王架势,傲然道:“也好,我正有话对你说。”
“对我?”阿沫也笑了,大大咧咧找了个地儿一坐,冲她道,“行,你说吧!”
“你跟璟华不合适。”
雪梨一上来先来了个论断,然后开始证明,“你不过是西海的公主,而且表哥说你排行老三,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将来怎么都不可能继任女王的。
璟华也是,他是天族的二皇子,上面还有太子殿下,你也看到了,将来太子继任天帝,他们兄弟感情很好,璟华也不可能去夺嫡的。”
“所以呢?”
阿沫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竟饶有兴趣地听下去,想听听这个漠北出来的观点,排行老几和他们两个合不合适究竟有什么关系。
“而如果我和璟华在一起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
雪梨的声音表面依旧清冷,但底下却蕴含着少女的羞怯和热烈:
“我能给他很多,他如果愿意来漠北,和我联姻,我甚至可以将王位赋予他。让他当这炎龙的王,我为王后!你知道,炎龙上一代便有与天族联姻的风俗,我们如此做,天帝陛下肯定也是赞同的。”
阿沫睁大眼睛,不亚于听了一首天方夜谭,“你……说完了?”
“不错。”雪梨收起了少女娇羞,又冰雪敷面。
阿沫竟怔了一怔,不知道是该说这雪梨单纯好呢,还是说她势力好,看着也是单纯无瑕的年纪,怎么心里尽是这些迂腐不化的东西。
她摇头无语道:“你还是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