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落了片儿树叶儿似的绝尘而去……
☆、28无忧山庄
站在狮头山顶眺望那朦胧的远山,只见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
往下看,那林海苍木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就像是几笔淡墨泼洒在深幽的脚下,云雾缭绕影影绰绰。身处这里的人们,仿佛只需抖动衣袍,便会飞上天庭,羽化成仙。
这里,便是百花教的教会-------“无忧山庄”。
“无忧山庄”地势平整,视野辽阔,环境雅静,空气新鲜。三步一奇树,五步一莲池,还有那奇形怪状的假山,凿艺精湛的小桥,造工别致的亭台,随风飘荡的锦旗,这里的一切令人目不暇接,望而止步。
这难得一见的自然美景,阮若男却无暇观赏,一路被两个蒙面人架着上来,且不说两边的咯吱窝被她们顶的生疼,光是一路跟狼撵似的速度,足以要了她的半条小命。
然而,这般酷似鬼斧神工的“空中花园”,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人间仙境,但却因为这里的人们个个披麻戴孝,表情沉痛,让整座山庄显得极度压抑毫无半点儿生机,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仿佛陷入了屏气敛息的悲痛气氛中。
一阵微风吹起,混着着花草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迎面扑来,阮若男却被那淡淡的草木香气吹的一身鸡皮疙瘩。禁不住暗道:天哪,这里是有人在办丧事吗?
阮若男没来得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已被两个蒙面人架着直往前走,穿过幽静的卵石小径,钻过三座假山,前面便是一座气势磅礴的纯木大型建筑。
建筑旁有一个黑纱围起的灵堂,灵堂上方拉着一条白色横幅,上面苍重有力的写着“沉痛哀悼尊师洪七婆仙逝归天”几个黑墨大字。
阮若男刚回过神儿来,只见迎面走来一个身披麻衣的细高女子,径直走到她们面前停下来,先是在阮若男身上打量了一番,面若冰霜地转眼问旁边的蒙面人:“此人可是教主要找的人?”
两个蒙面人马上拿掉面纱,齐齐抱拳回道:“是。”
此女子听完,双眼立刻发射出两道比北极还冷的光速直直盯着阮若男,嘴唇紧绷,脸色铁青,牙齿咯嘣乱响,垂搭在两胯边的双手也在一点点缩进,手背上青筋明显凸起。那模样,当真是有种“大吃活人”的气势,令人毛骨悚然。
阮若男被她盯的受不了了,刚落下的鸡皮疙瘩现在又直挺挺的炸了满身,连头发丝儿都快要立起来了,她搓揉着双臂,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小声说道:“你,你想干嘛?”
女子一把揪住阮若男的领口,红肿的双眼布满血丝,呼吸抖动咬牙道:“我,我想宰了你!”
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阮若男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觉得人活一世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原则上不触犯到她的底线,她通常都是秉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生哲理。
可一旦关乎到她人身安全问题,她是绝对不会退让的。况且,眼下局势,人家挑明了想宰她要了她的命。试问,谁会在性命受到严重危机时,还乖乖把自己脖子伸出去任人宰割?反抗,必须反抗,往死里反抗,八嘎!
说抗就抗,阮若男猛地挣开领口的那只手,将凌乱的发丝稍作整理,直起脊梁骨理直气壮地问:“想宰我?给个理由先!”
阮若男知道自己人单势薄,很可能会反抗无效。可是……可是……起码也得问问她们为什么要杀她,她究竟哪儿得罪她们了。大老远把她架到这里来她也忍了,就当锻炼身体,竟然还想宰她,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么?
女子冷哼一声,继而指着身后的灵堂,铁着脸怒道:“这,便是理由!”
阮若男一听,赶紧摇手解释道:“不不不,误会,一定是误会,这个理由绝对不成立……”不用说,阮若男已经意识到这些人可能以为是她杀了洪七婆。况且,她也是最后一个接触洪七婆的人。
误杀,没错,就是误杀,绝对性的误杀,必须继续反抗到底。如果……如果真是反对无效,那就……直接把头伸过去给她们宰好了,反正上面有太上老妇为她撑腰做主,大不了重活一次,死有何惧?
但是,做人,要有基本的底限,要有做人的原则,即便是死,也得死的明白,死的瞑目。再说了,如果到了地府,牛头马面看她这么快又挂了,她要如何对两位鬼大哥交代?
阮若男还想解释什么,嘴巴还没张开,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十七八个穿麻衣的女子向她围过来,一下子将她包围的严严实实,让她插翅难逃。
阮若男下意识的双手交叉,亮出凹凸曼发功前的招牌动作,精神高度警惕转圆圈吼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黑纱动荡的灵堂内走出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些人立刻一分为二站到两边,主动为她让出一条道儿。
年轻女子手持利剑径直走近阮若男,面无表情,声音低沉,说出的话语却是杀气冲天:“杀了我们的师傅,我要你血债血还!一会儿她老人家就要入殓了,时辰一到,你要陪她一同入土陪葬。”
声音刚落,只听见“噌”的一声,一把发着寒光的亮剑直指阮若男的喉管,就在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气快要刺进自己喉咙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耳边飘来了那独特的音调。
“剑下留人!”
众人闻声,齐齐放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