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火,“傅沉,你够了。”
“能不能不要说了。”
须臾间,话筒里透过电流传来丝丝轻笑。
虞归晚轻咬着下嘴唇,摁断了电话。
真是无趣,真是低俗,居然这样戏弄她。
以至于后面虞归晚拿着贴身衣物去洗澡时,想着她曾经穿过的,经过他的手,就好像把她身体都摸过的一样,身体燥热难安。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疾步进了浴室。
约莫几分钟后,“哗哗哗”地流水声,没有规律,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开了一会儿又停了。
虞归晚从浴室出来,将头发吹得半干,一看时间,早已过了半个小时,连忙匆匆下楼。
怕不小心给何阿姨留下傲慢的形象。
楼下,饭厅上摆满了菜肴,还在冒着热腾腾的雾气,一股香气似有若无,弥漫在整间屋子。
视线晃开来,客厅里,何阿姨坐在沙发上,墙上放着电视,是苏梓语和何蔓主演的那个网剧。
一股校园玛丽苏风,接踵而来。
“南宫泽风,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你不要乱说――”
“嗤,我说你喜欢我就喜欢我啊,同学,那你在脸红什么?”
多盯了几眼,撇开其它的不说,苏梓语倒是挺上镜的,不过像何阿姨这种年龄不应该喜欢那种纯朴的家庭剧么,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虞归晚带着疑惑缓缓下楼。
何阿姨抬头看到她,笑着说:“下来了啊,那赶紧吃饭吧!”
虞归晚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啊何阿姨,麻烦你等那么久。”
何阿姨说话很大方,“不要这么客气,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虞归晚笑而不语,跟着她进了饭厅。
闻着很香。
尝了一下味道还不赖,跟老虞有得一拼,虞归晚眼里难掩欣喜,略抬头夸道:“何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也算是缓解尴尬,不然只有筷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何阿姨:“是吗?做了几十年的饭菜也没几个人夸过我,喜欢就就吃点。”
“嗯嗯。”虞归晚疑惑地问:“何阿姨,你家就在盛城吗?”
“是外地的,不过家里没亲戚,二十多年前来到盛城就一直呆着这儿。”这句话带着些许沧桑,也带着些许追忆。
很是伤感。
有种不好的预感,虞归晚咬着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那,那你老公呢?”
何阿姨面上一愣,转瞬即逝,接着说:“他,他啊,出去打了几十年工,也就没回来了。”
“呃……”虞归晚说:“那没有去找过吗?”
何阿姨笑得苍凉:“找过,只是心都没在你身上,要人还有什么用?”
“几十年都过来了,反正女儿都大学毕业了。”
虞归晚埋着头,扒着白米饭,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不想再追问下去,到时候停不下来。
这顿饭开始得也尴尬,结束得也尴尬。
还好,何阿姨没有沉浸在刚刚的话题里,明明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却又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又或者说是个看得透的明白人,对此早就释然了。
饭一吃完,就面带笑意地起身去厨房收拾。
虞归晚觉得不好意思,就跑进去打打下手。
却被何阿姨一把拦在厨房门口,说:“太太你别进来了,先生给的钱已经很足够了,这些都是粗活,我常年做惯的。”
“不不不――”听到这个称呼,虞归晚羞红了脸颊,连忙摆手,急迫地说:“何阿姨,我姓虞名归晚,名字有点拗口,你就叫我小虞吧。”
何阿姨:“好,那你上楼去休息吧,坐飞机肯定累了。”
虞归晚思绪游离片刻后,不得已说:“那幸苦了何阿姨。”
“拿了工钱没什么辛不辛苦之说。”
都上了两步台阶,虞归晚眉头微蹙,又折回来说:“何阿姨,你明天起就不要过来了,没有两天就过年了,在家可以多陪陪女儿吧。”生怕误会,她又赶紧补充道:“年后再过来吧!”
何阿姨微侧着身子,满手泡沫,面露难色:“可是,先生……”
哦,原来是这个。
虞归晚说:“没事,我会跟傅沉说清楚。”
下一秒就看到何阿姨面露喜意地点点头,应了声“好”字,又继续转过身去洗碗。
虞归晚上了台阶,还隐隐约约听到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哼歌声。
她也忍不住笑了笑。
与此同时,外面一阵雨声“刷刷刷”突如其来,树影摇曳,约莫一两分钟,电闪雷鸣,好一会儿,也不见停歇。
虞归晚身子忍不住一个哆嗦,裹着被子,缩在床头,闭着眼睛,咬紧牙关,逼着自己睡觉,奈何思绪却很清明。
这里,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的地方,有闪电,有雷,没有规律,她很害怕。
真的。
把被子压在身下,不留一点缝隙,脚掌都是抓紧的,身子缩进去,抓着被子往上拉,盖过头顶。
似乎,这个东西是你越想,就越恐怖,你越怕,它就越来。又是两个惊天动地的雷声。
虞归晚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抖,眼角不自觉溢出眼泪,整个人在被子下捂不了一会儿就脸蛋燥热发烫,差点喘不过气。
等了好一会儿,雷声没了。雨还是下个不停。
虞归晚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顺带着把暖气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