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不错,黑衣人正是夏炽陌的第一幕僚,赐姓夏的宇文氏二皇子夏疏影,而少女则是北川王最钟爱的小女儿城阳郡主夏芷荀。
夏芷荀虽是北川王侍妾所生,但是因
为她的母亲甚得北川王的宠爱,爱屋及乌,夏芷荀五岁时,北川王向先帝讨封她为城阳郡主,是北川王众多女儿中唯一有封号的一个,今年芳华二十有二,能文能武,其胸中点墨丝毫不输于她几位兄长,这次上京进贡,城阳郡主主动请缨,北川王原是不肯,怕她途中有个闪失,夏芷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了父亲,走这一趟。
来此之前,夏芷荀得夏疏影相助,已对朝中局势掌握十之□,只是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景王为何不登皇位。
夏疏影道:“在下虽在景王身边多时,却也着实摸不透他的心思,太后的美貌自是无双,但是她的心机更是深沉,景王如此精明之人不可能不知,却甘愿把皇位让给十岁小儿,还让太后垂帘听政,任由她笼络人心,争权夺利,如今朝中局势隐然已分成两块,如此下去,景王的大权很快就要被分崩离析,这也正是在下失望之处,在下原想依附景王复国,如此看来,恐怕无望,所以不得已才另谋出路。”
夏芷荀拍拍他的肩道:“宇文世兄大可放心,我家族守在边关已多年,一向与你宇文氏唇亡齿寒,如今的宇文氏族长也就是你大哥,急功近利,不但不把我父王放在眼中,甚至想夺我北川城池,要知道若不是我父王给他做屏障,你们宇文氏早就被景王铲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父王在你大哥身边安插的眼线已经部署好一切,只要我父王一声令下,宇文氏立即就可以易主,你只需助本郡主完成大事,便可随本郡主回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夏疏影还在宇文氏当皇子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城阳郡主的行事,果断狠辣,而且极守信用,因此在北川一带很得人心,若非女儿身,大有取代世子的趋势,得她保证,心中倒是有了几层把握,他等这一天太久了,再不行事,恐怕宇文氏无人再记得他这位二皇子,更何况肩上还背负着杀母之仇,夺妻之恨。
夏疏影道:“郡主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在下任郡主差遣。”
夏芷荀又坐回太师椅里,道:“景王是我们的第一大劲敌,你虽在书信中有提及,到底文墨有限,你现在将景王的品性如何详细说与我听,好让我有应对之策。”跟着笑道,“本郡主原还想对景王施个美人计,如此看来恐怕是行不通了,宇文兄,本郡主问你一句,你只管实话实说,景王被太后迷得神魂颠倒,连江山都不要了,你觉得本郡主比之太后如何?”
夏疏影思索了片刻道:“那就恕在下直言了。”
城阳郡主点头。
“不如。”夏疏影说的毫不犹豫。
夏芷荀听得竟是不生气,仍是笑容满面,道:“哦?说来听听,本郡主哪点不如太后,也好让本郡主知道自己的不足。”
夏疏影款款而谈:“论手腕论心计郡主都算是人上人,只是郡主太过于形,常常以威慑人,在北川谁人不识郡主,只是面服心不服,在下以为其中怕郡主者居多。”
夏芷荀认同的点头,只不过夏疏影所认为的不妥却是她觉得最值得自豪之处,让别人心怯,有何不妥?不禁问道:“那太后呢?”
夏疏影道:“太后与郡主恰恰相反,你若见到太后就能感觉得到,太后文静娴雅,平易近人,而且处事得体,深得人心,除却与景王的不伦之恋,宫里宫外无人不对她赞誉有加,但是你想,她从被一个冷落的皇后,华丽转身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还渐握重权,可见其兵不血刃的手腕。”
夏芷荀不屑道:“这么说来,太后也不过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罢了。”
夏疏影摇头:“有一种人,明知她满腹心机,却让你恨不起来,甚至还生亲近之意,太后便有这样的魔力。”
夏芷荀不置可否的微耸了一下肩,嘴上没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只怕夏疏影言过其实,男人大多以貌取人,夏疏影一定也是被太后的美貌所迷惑,才说出这番话来,既是表里不一矛盾重重的人,又怎会讨人喜欢?不过,心里虽如此想,却也想会一会太后,能让连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景王甘心为臣的女人,到底生成什么模样?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见,比上一比,即便是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夏炽陌的样子,黄沙飞扬中,少年将军骑着雪白战马,英武矫健,器宇轩昂,拔剑大喝的一刹那,散发的英雄气概简直与日月同辉,一颗芳心自此沉沦,她多想跟他在战场上并肩杀敌,多想跟他在繁星下温柔絮语,只可惜他们的立场,注定她只能遥遥相望,只是没想到她心目中的英雄,竟为了一个女人,收尽锋芒,她简直太失望了,即便他们之间不可能,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她来了,万千个理由,也不及这一个,她想在他们正式为敌人之前,了却一个心愿。
夏芷荀收了心绪,对夏疏影道:“本郡主明日进城,你去安排一下吧。”
夏疏影答应了,临走时想起一事,道:“宫中还潜藏了一股不小的势力,郡主可加以利用。”
夏芷荀立即想到:“可是容太妃?”
夏疏影赞道:“郡主果然冰雪聪明,一猜即中,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