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捂住额头,很头疼,怀疑冷印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但这丫头很聪慧不应该听不明白,只是她的反应和回答,让叶海觉得憋屈。
“我们离开安阳县也没多远,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回去找乐啸金,冲老衲的面子,他会答应老衲的请求,认你作养女收留下你。”
冷印继续安静地啃着手上的干粮,面无表情。
“在乐府里,你可以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富家女,乐啸金也是有些能耐的,你在他的庇护下只要稍微懂点人情世故,就轻易不会遭人欺负,等过几年长标志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想必很多豪门公子哥都会抢着上门来提亲,你在那些追求者里挑选出一个最爱你的青年才俊。”
“然后嫁作人妇,可能又过几年生了一些孩子,从此余生就这样和和美美的渡过,迟暮之年的时候,你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儿孙绕膝,嬉笑吵闹着要听奶奶年轻时的故事,望着黄昏余晖,你微微眯眼,笑道:‘当初差点被一个和尚拐了去。’”
“......”
“呵呵。”
冷印终于不是只应一声“哦”了,冷笑道,“叶海,这是我听过你讲的那么多故事里面,最差劲的一个故事。”
“丫头,你不识好歹啊。”叶海轻叹道。
“是你自以为是。”
叶海想了想,说,“老衲这些天有想过这个问题,老衲是天命之人,就连老衲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前路在哪里,或许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到一个地方就度化那个地方的百姓,度化完转下一站,可能要不了多久,老衲会遇到无法度化的人,度化失败他把老衲杀了。”
“也有可能老衲举世无敌,横推八方,但普渡天下的重任注定了老衲一生都要漂泊,做一个处处留情的花和尚......你还年幼,像你这样大的孩子应该在玩泥巴,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跟着老衲实为下下策。”
说到这里,冷印也吃饱了,她仔细地将剩余面饼放置妥当,用她明亮的眸子与叶海对视,神情极为认真:
“叶海,我想你要记得在青石镇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当时你问所有人谁是我的家人,都没人吭声,你又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会对我负责,所以既然你那么说了你就要负责到底,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说要我走之类的话!”
“比起粗糙的干粮,我确实是喜欢吃大鱼大肉,比起睡马车,我确实是喜欢睡床,但在我吃着干粮睡在马车上的时候,你必须也要这样。”
“如果你有鸡鸭鱼肉和床,却只给我干粮吃,让我睡马车,这样我会生气,非常生气。”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只要叶海你不要对不起我,我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叶海脸上有错愕。
只要叶海你不要对不起我,我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这句话现在听来只是觉得错愕而已,若是等到叶海将来失去某人再回想起这句话时,怕是会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
“哈哈哈哈哈!”
叶海大笑的揉着冷印的头,笑声爽朗道,“老衲只是在跟你说着玩,哈哈,听说治愈系觉醒者世所罕见,而且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治愈系觉醒者小丫头,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走了大气运才让老衲碰上一个,你要是想走老衲还不肯呢!”
冷印寒着一张小脸,拍掉叶海的手,没好气说,“以后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不开这种玩笑,那要开哪种玩笑?老衲可是得了‘三句话不开玩笑就会死’的病。”
冷印想了两下,竟真的就给叶海提出建议,“跟我开开你未婚妻的玩笑吧,就是你要去苍月退婚的那个未婚妻。”
闻言叶海的嘴唇抽搐了两下,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这样的一幅画面:
佛门圣地里,一个体型硕大的小胖妞气喘吁吁地追在身后,嘴里大喊,“圆寂哥哥等等双儿,圆寂哥哥等等双儿......”
幼年的叶海在前面玩命地跑!
回想至此,叶海浑身打了个寒颤,眼睛里有挥之不去的恐惧,“那是老衲的童年阴影,不提!绝对不提她!”
冷印脸上有失望之色。
叶海又说,“比起那个恐龙,我们还是来谈谈你如何才能突破枷锁,晋为一品琴士。”
冷印一愣,随后惊喜道,“我真的可以成为修士了?”
在安阳县的这几天,除了识字画画以外,冷印分秒不停一直都在苦练吉他,就连吃喝拉撒睡的时候都在琢磨吉他谱,可就算如此勤奋辛苦,她也依然触摸不到琴道的大门。
叶海只是叫她不要心浮气躁,修行一事不能急,该来的总该会来。
虽然叶海话这样说,但冷印心里怎能不急?她迫切地希望能成为修士,以后能帮的上叶海,如今一些简单的歌曲也都会弹了,为何还是连琴道的门槛都摸不着?莫非自己真是没有天赋?
虽然这些天冷印表现的很正常,但她心情一直都是患得患失,很复杂,此时听到叶海要帮自己突破修为,一时间情难自抑极为惊喜!
“坐过来一点,老衲先详细跟你介绍修行一事。”
叶海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起来,冷印连忙凑过脑袋看他划拉什么,身体跟叶海紧紧挨在一起。
叶海先是划拉出一个简单的小人,说,“这是一个正常人。”
“当这个正常人在琴棋书画四项中的任何一项取得一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