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和道:“你若坦白交代前夜的行凶经过,兴许还能从宽处理。”
李壬知道辩解无用,他摸向背后的忆仙剑,冷笑道:“若我说僧伽蓝寺之事与我无关,你们会信么?”
张子初道:“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李壬不答,只是取下木剑,用手掌握紧。
见状,严和与张子初都暗暗戒备,他们都知道李壬有武功,虽然自信这少年不可能是自己敌手,但他们绝不会轻敌。
张斗魁仍然沉默,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机。
严和沉声道:“你莫非还敢反抗?还不束手就擒!”他暗运真气,只待李壬一出手,便要擒拿。
除去南乐无助的呜咽,其余人都没出声。
奇怪的是,李知谨也不见踪影。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似乎下一刻空气中就要擦出火花。
李壬前夜见过严和与张子初等人交手,心知自己此刻还不是这几人的对手,要逃跑也是不能,毕竟母亲还在控制之下。
慧光大师遗留的佛珠仍在怀中,更重要的是,那黑牌此刻也放在怀里,若严和与张家人认定这是寺内的东西,只怕……
“当啷”
突然一声轻响,木剑落在了地上。
李壬袖手道:“我跟你们走。”
“不行!”
南乐忽然凄然大叫,拨开身前的张斗魁便向着李壬冲去。
张斗魁却只是不动声色地一转身,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的两指已轻轻搭在南乐的脖颈上。
南乐的声音戛然而止,呼吸顿时变得短促不平,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滴滚落。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劲风破空之声!
只见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弃剑束手就擒的李壬突然暴起,一瞬间掠过了严和身旁,直往张斗魁扑去。
其实丢剑时候,李壬已经打算好要寻机救下母亲,然后自己拖住众人,让母亲先回南家。
按站位,李壬与南乐之间只隔了一个严和和一个张斗魁,张子初是站在南乐侧后方的,其余几位普通官差构不成威胁。李壬趁着众人被南乐吸引注意时,便运起木灵寒气,对张斗魁一拳捣去。
虽说如此良机可能不会再有下次,但李壬仍留了三分力,防备着严和出手拦阻,但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出手之后,严和一惊之后便反应过来了,但却只是垂手而立,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反而让了一步。
李壬不知他是何意,索性又加了两分力,破釜沉舟般攻向张斗魁。
张斗魁巍然不动,似乎毫无所觉,眼看李壬的拳头划过半空,就要撞在他头发灰白的后颅上。
李壬似乎都感觉到几缕头发头发在手背擦过。
后脑是人体最坚硬的地方之一,但同时也是要害之一,虽然张斗魁是接近通力巅峰的强者,但这回李壬偷袭得手,基本算是赢了。
“咔嚓!”
沉闷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一个人影横飞了出去。
“嘶——”李壬单手撑起身子,脸色煞白地吸了着凉气,他出拳的右手大臂已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明显已经骨折了。
方才李壬几乎快要一拳击中张斗魁后脑时,张斗魁忽然一侧头,同时,他的一般肩膀竟如猛虎般弓突而起,撞向李壬胸口,正是外功套路中鼎鼎有名的“铁山靠”。
李壬情急之下一扭腰,用右臂挡了张占魁这一靠,但张斗魁这一靠却带着一股沛然莫能扛的巨力,将李壬撞飞近十步远。
瘫坐在地,感受着折断的臂骨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李壬心中一阵后怕,这一下若是撞在胸口,只怕不死也要废去半条命。
李壬终于知道严和为何没有阻止反而退让,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偷袭的结果。
张占魁开口,声音干枯沙哑,仿佛九幽中爬出的厉鬼,让人心生寒意:“咳……若不是还有东西要问你,你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李壬心中顿时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他有自信,若再有数年甚至数月时间来修炼忘机剑诀与道纹,击败张斗魁不在话下。
但此时技不如人已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他转头看了看父母的卧房,忍着手臂疼痛问南乐道:“娘,爹……他去哪了?”
张斗魁此时早已放开南乐,但南乐却没再徒劳去靠近李壬,只是泪若连珠般不住摇头,李壬还想再问,张斗魁却伸掌在南乐脖子上以斩,南乐顿时晕厥过去。
“老东西!你!”李壬一撑起身子,却感到一股霸道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一下竟没能站起来。
这股真气明显不是木灵寒气,只可能是刚才张斗魁一撞之下,打入李壬体内的。
“若父亲在,这些人又有何忧……但他是故意让我自己面对么?还是他真有要事……”李壬心中对李知谨生出几分恼意,不光是因眼前的困境,更恨他没有保护母亲。
见李壬已动手,又失去了反抗能力,严和向着官差一挥手道:“拿下此人,押入狱中!”
李壬忽然叫道:“且慢!”
严和顿了顿,左右不怕这小子跑了,便听听他说什么,于是挥退了官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壬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但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此言一出,严和顿时又惊又喜,张子初与张斗魁二人更是上前了几步。
“此话当真?”
“你知道些什么?”
严和与张子初连连发问。
李壬耷拉着手臂,虚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