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雪回头发现表哥不在木板上,顿时乱了心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前方不远处有棵参天大树,急忙迈开**,急步奔至树下,纵身一跃跳上树梢,抬手张望,只见前方苇丛中几名海蛟帮的爪牙正挟着表哥一路向南逃窜。易如雪急忙跃下树梢,向前追去。
那几名海蛟帮爪牙携着裴展鹏,行走缓慢,眨眼功夫,已被易如雪追至身后。易如雪二话不说拔出双刀就向前边两人砍去。那两人早已察觉,急忙侧身闪避,顺势从腰间拔出钢刀,挥舞着向易如雪杀来。剩余的两人看见易如雪虽是个女流之辈,但刀法不弱,力道刚劲,一点儿不减男儿之勇,自知不是对手,趁机抬起裴展鹏继续向前逃窜。
易如雪看见那两人想带走表哥,哪里肯放过,只是眼前这两人却挥舞着钢刀,左劈右砍,死死缠住自己不放。易如雪一时情急,使出易家双刀刀法的看家本领,一招“疾风骤雨”,双刀的利刃如雨点般从易如雪周身向那两人袭来,那两人不及躲避,胸前早已被剁成肉泥,应声倒地,就连两侧靠近的的芦苇也被齐刷刷的削去了顶尖儿。
剩余的两人见易如雪的刀法如此犀利,急忙丢下裴展鹏,准备逃窜。本来易如雪心想,这两人也是受人指使,既然他们肯放下表哥,也不打算追究,放他们一条生路,但转念一想,这两人如若回去通知海蛟帮的人,定会引来海蛟帮的围堵,自己带着表哥也很难走远,当下心里一横,追上前去,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易如雪回到表哥身边,发现表哥原来是被人点了穴道,昏睡了过去,难怪会悄无声息的被人劫走。易如雪起身看了看四周,心想,既然海蛟帮的人能找到此处,这一带应该还在海蛟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如不尽早离去,只怕还会有人追来。想到此处,易如雪急忙蹲下扶起裴展鹏,背在身上。但易如雪毕竟是女儿之身,平时舞刀弄枪是把好手,要背一条一百六十多斤的汉子,却显得非常吃力,摇摇晃晃的刚走了几步,便跌倒在地上。
易如雪挣扎着站起身来,看见前方有棵大树,便去砍了几根树枝,接着脱掉那几名海蛟帮弟子死尸的衣服,做了一付简易的担架,将裴展鹏轻轻的挪到担架上,再用芦苇杆编了一截绳子,系在担架的两头,将绳子套在自己肩上,犹如老牛拉车一般,拉着裴展鹏前行。
九月份的天气,虽说气温稍稍有所下降,但中午的温度还是有些偏高。易如雪拉着裴展鹏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早已觉得又渴又饿,又困又乏,但是顾及到裴展鹏的安危,中途却没敢停留片刻。
此时,路过一家茶舍,易如雪便想前去买点吃的。刚一走到茶舍门口,那店小二看了一眼易如雪,便没好气道:“走走走,死要饭的,别在这影响我生意!”
易如雪一听此人说话蛮横无礼,正想上去给那店小二一巴掌,忽然发现自己头发蓬乱,浑身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的鞋子也都磨的露出了脚趾头,手上指甲里全是淤泥,手掌也磨出了水泡,难怪店小二会说自己是要饭的。但易如雪从小出生在大户人家,娇生惯养,从小周围的人都捧着她,哪里受过这般屈辱,便呵斥那店小二,道:“别狗眼看人低,你姑奶奶我有的是钱!”说完,便伸手去腰间掏荷包。
这易如雪虽说是从易家跑出来的,但易家富甲一方,平时身上至少也都装着个百十两纹银,可这几天变故太多,经过多番折腾,荷包早已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
易如雪在身上掏了半天,也没找见荷包,没了钱,总觉得理亏,就像蔫了心的黄瓜,完全失去了底气,想到表哥也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只好低声向那店小二求道:“小哥,我的钱包不知丢在什么地方了,你先赊我两个馒头,完了我还给你十倍的价钱。”
那店小二斜了一眼易如雪,道:“臭要饭的,装什么大方,我怕你没钱还给我,快走快走…”
易如雪一听这店小二说话如此无礼,正欲动手,那店小二急忙叫唤道:“怎么怎么?要饭不给,现在改抢了?光天化日,你不怕官府抓你吗?”说着,那店小二又冲着店里叫道:“来啊,来啊,大家过来评评理啊,要饭的想打人啊!”
眨眼功夫,两人的周围便站满了看客,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大都将矛头指向了易如雪。易如雪顿时满脸通红,眼里浸满了泪水,低下头转身刚准备要走,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叫道:
“这位小哥不要生气,我看这位小姑娘也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一定是遇到了难处,所谓江湖救急,你就先给她取上一包馒头。”说着,那人从袖中取出十两银子递给那店小二,接着道:“在下这儿还有些银两,就算做这位姑娘的馒头钱吧。”
那店小二接过银两,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顿时面露喜色,道:“得嘞,小的这就给您准备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众人也都随着一哄而散。
易如雪看看此人,大约三十年纪,肤白细腻,相貌平平,眼睛乌黑明亮,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一股书生气息。本来易如雪受了莫大的屈辱,准备转身离开,不想此刻还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心里不由产生了感激之情,便上前谢道:“多谢公子解围,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等小女找见钱包,一定将银两全部如数奉还。”
那人急忙摆摆手,道:“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