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非调局
像这种事件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可能是无稽之谈,可我却每天都在接触。就算我告诉他们我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不惯的话他们也一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但事实上我们组织每一天都在处理这些用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或者对我们组织来说,这确实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一种科学。
所以,我们组织就是处理那些非自然事件的部门,组织的全名叫做非自然现象调查局,简称非调局。隶属于国家,主要负责监察、处理、保密、收集甚至是开发或使用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
没人清楚我们的组织到底有多大的规模,我只知道组织的影响力远高于其他的任何部门和机构。
局里还细分为几个部门,就比如监察部负责监视搜寻,行动部负责处理失控事件,至于那些更为神秘的开发部我就不清楚了。至于我所在的部门就是局里保密部,在部门里面负责处理事件之后的保密工作。
我来到局里已经快十年了,形形色色的离奇事件经历了太多太多,但唯独这件案子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能想象当杨冬告诉我是死者死后报案时候我当时的表情,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些不大相信。
我知道整天接触这类事件的自己不该出现这类表情,可是这整件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之所以让我和杨冬出现场是因为现场有一名目击者,而我们保密部的任务就是让目击者对整件事情有一个合理而又科学的看法,简而言之就是让目击者相信他所看到的事物其实是有道理可循的,并不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神秘现象。所以我们部门的工作对整个组织的保密性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特殊的情况之下我们甚至还会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虽然有些时候我也非常不想使用那些手段。
我记得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名目击者被吓得不轻,对我们描述的时候已经有些胡言乱语了,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当时的他跟我们不停地描述整件事情的经过,为得不光是让我们相信他,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我们给他一个信服的解释以求安慰。
任何人在恐惧到了极点都是这样,他本身害怕经历这件事情,却还在不停地对另外一人述说,似乎想要这种恐惧的心理蔓延出去,将恐惧让其他人来分担,但他们更希望对方能够用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以此来降低自身的恐惧。
这位目击者是一位男性,我很自然地就问到为什么他会知道女厕所所发生的事情呢?
他告诉我说是一位女孩子从厕所里跑出来告诉他里面杀人了,甚至还指着某一位男子说是他干的。
起初他以为那是一个恶作剧,但那个女孩显得非常惊慌,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报了警,同时他还亲自去了命案现场想要确认一下这究竟是不是恶作剧。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向他求助的女孩子居然就是倒在地上的那具女尸。
我还记得那个男子拉着我的手大哭的情景,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相信他所说的话,却还是一五一十地不停地说了出来,这是他释放恐惧心理的唯一途径,换成是谁经历这种事恐怕都会接近崩溃。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只能安慰他说任何人第一次在看到尸体的时候都会紧张,甚至会产生排斥心理,在这种心理的控制下你是不会去看尸体的脸的,所以你就把第一个女孩当成了是死掉的女孩。
我尽可能地多使用些他听不懂的术语来安慰他试图让他保持冷静,因为一旦目击者的情绪过度紧张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工作。
在我极力安慰他的时候,杨冬就已经在部里找来了跟女孩外貌特征相像的队员,然后用特殊的化装方法伪装成了那名死者,试图让那名男子相信是求助的女孩和死者真的是两个人。为此我们还特地伪造了尸体的照片,甚至还使用了催眠术。
经历了三天的思想工作,我们保密部的任务就算到此结束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行动部的人来处理了。
本来以为是一份简单的差事,我还记得当时在档案和报告上都写了“e”的字样,意思是危害等级为“e”,威胁几乎为零。可万没想到事情到这里却远没有结束。
在事情过后的一个月,那名目击者死在了跟女孩相同的隔间,且死法基本相同。更让人胆寒的是,当时现场的目击者称,发现第一现场的人其实是一个女孩,是她冲出来告诉目击者里面死了人。
通过她的描述,画像师画出的肖像确认是一个月前死掉的女孩。
随后行动组对那名目击者进行了保护,但结果还是没能保住那名目击者的性命。
这就是杨冬给我的报告上所记载的全部内容了,同时档案上的危害等级也提升到了“d”
虽然这是行动部的失职,但在报告上的错误评估涉及到目击者的生命安全也让我们挨到了上司的训斥。
我随手掏出了烟,却被杨冬一把抓住丢在了后座上。
我恼火地抓了抓头发却不敢对她说什么,干脆抱着膀子看着车窗外来回穿梭的车流。
“这次还是有目击者,你必须得有个思想准备。”
我的右眼皮跳了跳,就知道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如果行动部的那帮孙子不把事情处理好的话,我们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弄不好这一次还得是我们来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