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和徒弟,还有学生家长之类的,每年在外面吃的饭不计其数,基本上只要谁吆喝一声,随随便便就能吃出一大桌子人来。
关于这一点陶野自然是不知道的,等到了定好的饭店,那张硕大的圆桌让她张了口怔了好半天。
时麒和徐意萱去点菜了,江梦源拿了两副牌过来,开始把人扫齐了玩牌。
陶野本不太会玩,但刚刚融入这个圈子,她也不想表现的太离群,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但技术差就是差,手气也不怎么样,玩不过几把,就拖累得对面的刘成输了几把。好在刘成也无所谓,就任由着江梦源她们得意去。
就在陶野埋头苦思如何出牌才不至于显得太拙劣时,身后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人,她抽空举目四望,竟然全是陌生面孔。到这会儿,她心里终于开始暗暗叫苦。只听到时麒也会来,她就头脑一热地跟来了。但说实话,她完全不能应对这样的场面。单位里虽然也经常有饭吃,但一不会有这么多人,二大多是有求于她们的,自然想拒绝就拒绝,而今天——她看到有人把一箱一箱的酒都往桌子上摆了,这酒她不喝但也看得多了,是一款有名的白酒。看这量,几乎是要人手一瓶似的,顿时让她脑子里打了结,脑子一懵就胡乱着丢出一张牌去。
“哎哟,打错了。”一只手从陶野耳旁擦过伸到桌面,“不算、不算。”
“怎么就不算啊?”江梦源嚷起来,“大师姐,没有你这么帮人的。”
陶野背上一僵,抬头眼角一掠,罩在她身后的正是时麒。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摆着,眼睛往下盯着她的牌面,嘴里也没停:“我看半天了,你们是合起来欺负小师妹呢。”她也不管那么多,把陶野出错的那张牌/插/回去,从中选了另一张牌丢在桌面上,哼哼说,“她打牌太规矩,你们三两眼就把人看透了,这有什么意思?”说着,她从陶野身后两侧伸了双手往前一合,把陶野的牌收拢了抓在了自己的手里,头一偏,轻轻推了推陶野,“你让让。”
有那么一瞬间,陶野以为时麒把自己抱在了怀里。她的背也是那么一瞬间,贴合在了时麒的身前。也不过是这么一瞬间,时麒的气息从上、从后的笼罩过来,陶野觉得那个瞬间里她听不到身边江梦源张开的嘴里说的是什么,身后的人来来往往的走动着也全部远离了。她的鼻端留下了时麒伸出双手从她耳边经过的气味,好像有一条看得清的线,飘浮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这瞬间的绮念让陶野神情都有些恍惚起来,直到被时麒推了推,才又一瞬间回到了现实。低垂下头,陶野按住桌沿站起身来,不作声地往旁边让开了步。她甚至不敢再立在时麒的身边,只能慢慢一步步地退出了打牌的圈子。
好在也没有人再注意她,江梦源已经捉住时麒撕杀起来,牌扔在桌面上“啪啪”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吵架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时散鹤终于来了,菜也陆续上桌,牌局顿收,大家开始入席吃饭。
拆了餐具,酒杯在桌上都要连成了一圈,启瓶声此起彼伏,有几个人开始拿着酒瓶往各杯里注酒。
陶野僵硬地坐在那,这张桌上时散鹤远坐中位,他身边清一色的都是男人,看起来个个海量。她入座的时候不敢离熟人太远,便紧紧挨着江梦源坐着,另一手边是徐意萱,时麒与她也只隔了一个身位,这让她稍稍安下些心来。
有人把酒一路倒过来,她偷眼看着,时麒接了满满一杯,江梦源也接了一杯,轮到她时那倒酒的人眼睛一亮:“哟,新学员?”
徐意萱笑着说:“不急,等会儿自然会介绍。”
那倒酒的人把陶野的酒杯端了起来:“新年新人新气象,好兆头,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
陶野忙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抢杯子,急忙说:“我……我不会喝酒。”
那人的手轻轻一避,倒酒的动作不慌不忙,眼看着就下去了半杯多:“哪能呢,来练拳的没有不豪爽的,今天有缘,师叔等会儿和你单独喝几杯。”
也算陶野倒霉,这个倒酒的是时散鹤的一个师弟,拳练得不怎么样,每次吃饭喝酒却是最积极的。他不但积极喝,而且最热衷于积极劝人喝,经他手底下过的,不喝趴下是走不了的。对于他来说,这叫江湖面子,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他也就叫人家丢尽面子。
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德行,每次他主动开酒倒酒,也任他去,越是逆着他他就越是起劲,到最后能只盯着你一个人喝。但陶野不知道啊,她看着那白酒荡着荡着就要满杯了,顿时急得脸都红了。
徐意萱也不待见这个人,可又要叫一声师叔,她只得拉了拉陶野,朝她打眼色。
陶野无奈,只好呆呆地看着身前的这杯白酒,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要……因石榴裙而死之类的。
一会儿之后,桌上的酒杯都倒满了酒,时散鹤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豪迈地大声说:“来,我先敬大家一个,横扫千军!”
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江梦源见陶野满眼的问号,就凑到她耳边说:“横扫千军就是让大家一起喝的意思,嘿嘿,不练拳的人听不懂。”
时散鹤一仰脖,半杯不见了。陶野惊得瞪大了眼,她一直觉得时散鹤虽然是练武术的,但满身还是有些儒雅气质,没想到端起酒杯顿时就换了个人似的。而大家都开始往口里倒酒了,陶野不敢不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