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宁静。
景江和猿皇死死盯着茯苓,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茯苓。”茯苓轻语一声。
“当真以为我们老眼昏花了吗,”景江二人眼中闪着精光,冷哼道,“你分明就是一道分身。”
茯苓娇躯微微颤动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想听故事吗,我讲给你们听。”
景江和猿皇对视一眼,纷纷皱眉,但却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茯苓。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茯苓轻轻开口,“那是一个古老的岁月,天外飞來一颗种子,落在了大地上,用了九千年來生根,九千年來发芽,九千年來开枝,九千年來散叶,它不知历经了多少沧桑岁月,不知见证了多少沧海桑田的变迁,终究长出了一枚果实。”
“你是在敷衍我们吗,”景江沉声一句,只感茯苓说的故事太过飘渺,那么多九千年,王八都变回鳖了。
“那是一颗奇异的果实。”茯苓沒有在意景江的话语,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它生长的很慢,那是一段异常漫长的岁月,直到一个月光散漫的夜晚,一道仙光飘飞出來,化作了一个女子,她有血有肉,茫然的走在苍茫大地上。”
“又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她陷入了沉睡,一睡就是三万九千年。”
..........。
“她有九个化身,每个千年都会行走在红尘之中,感悟人间大道。”
“她修炼仙术,那是一部仙经,名为太上忘情。”
“是人都会有情感,怎么能忘情,仙也不能。”
.............。
“她八个化身功德圆满,却只留一道还在红尘游荡。”
“那第九个化身,是走的最长的一个,但她却有了情,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
“那个化身,就叫茯苓。”
说道这里,茯苓沒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仰望着星空,眼中水雾弥漫,在月光之下,凝结成了霜。
一旁,景江和猿皇纷纷揉着眉心,只感觉脑袋有些眩晕,茯苓说的似真似假,飘渺的让人无法捉摸,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她的的确确就是一道分身。
“那小子知道你是一道分身吗,”景江眼睛微眯,死死盯着茯苓。
“知道。”茯苓轻语一声。
“知...知道,”猿皇显然有些激动,火眼金睛火花乱跳,“你俩玩儿呢,”
“是啊。”茯苓凄美一笑,“我们自始至终都在自欺欺人,他傻傻的带着我,我傻傻的跟着他,从天那头,走到天这头,他在演戏,我也在演戏,谁都不想打破,情愿将这场红尘戏,演到死,演到老。”
猿皇是个刚烈脾气,挠着脑袋,本就对男女情爱稀里糊涂,听茯苓一说,整个脑袋乱成了一团,最后直接看向了景江。
景江默然之后,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
茯苓眼中含泪,轻轻划过了脸颊,脸上却挂着柔情微笑,“我陪他走过了他所有去过的地方,只为他能记住我,多年之后,当他累了,或许能想起一个名叫茯苓的女子,陪他走过了一段短暂又美好的时光。”
哎。
猿皇叹息一声,干脆找了一处石头坐下了,拎出自己的乌金铁棍不断的擦拭着,时而也会暗叹一声,“孽缘哪。”
景江瞥了猿皇一眼,而后看向茯苓,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还要跟那小子成亲吗,”。
茯苓轻笑,手中握着那玉钗,眼中尽是女子的柔情,“佛家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会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牵手而來,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若还娶我,我便嫁给他。”
“那你俩有孩子咋办。”猿皇突兀的站了起來,挠着头看着茯苓,而后又看向景江,小声问了一句,“人和分身,能有孩子吗,”
“能..能吗,”景江也挠了挠头,两人一同看向了茯苓。
“孩子。”茯苓轻轻摇头,自嘲一笑,“我仅仅只是一道分身,我们不可能有孩子。”
“得,一点念想都沒了。”猿皇又坐回到了原地,耸拉着大脑袋,继续擦拭着他的乌金铁棍。
“你的本尊在哪。”景江问道。
“无论在哪,我都是她的分身,她生我生,她死我灭。”茯苓无奈摇头。
哎。
景江也无奈叹气一声,缓缓说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茯苓轻笑,轻轻抹掉了晶莹泪水,笑道,“若是可以的话,我若走了,帮他多找几个漂亮老婆,越多越好。”
景江和猿皇纷纷扯了扯嘴角,但看到茯苓脸上流着怎么也擦不完的泪水之后,两人纷纷默然。
这是怎样一种心境,知道自己要走了,要把自己最爱的男人托付给别的女人吗,这是她的大度,还是对叶枫的牵挂,有一女子如此,夫复何求。
哎。
景江和猿皇暗自叹息,各自走出了古家,消失不见。
两人走后,茯苓泪如雨下,寂静的夜里,还能听到她轻轻的哽咽声,“叶枫,我要走了啊。你会记得我吗,”
...........。
清晨,晨曦光华倾洒大地,到处都是暖洋洋的一片。
房门大开,叶枫伸着懒腰,一脸精神奕奕的走出了房间,大吼声一声,脸上最后一丝睡意也尽数散去。
叶枫内视魔珠小世界,发现小青麟还是一脸委屈的趴在地上,双眼无神,漫不经心,像是生病了,好似外界任何事物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