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因为低着头,浅月并没有留意夏凝烟的脸。她只是听夏凝烟如此催促,便别扭的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流云大殿。
流云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召见臣子的地方。尤其今日,因为是为公主招选驸马,皇帝下旨传召了所有列入驸马候选的官家公子,也好有所对比,选出其中最好的做公主的驸马。
走进大殿,身着龙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龙椅上一一打量着站在殿中央的几个‘驸马候选’。男人的面色有些苍白,虽然极具威严,却透着些许无力。听到传话太监说公主来了,男人立刻让她们进来,也好把驸马的人选定了,择日成婚。
‘晗月见过父皇。’
‘我...啊!兵部尚书之子花浅月参见皇上,愿...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第一次见到如假包换的皇帝,浅月的心里要多紧张有多紧张。如果不是夏凝烟在旁边使劲儿碰了她一下,估计她又会以‘我’自称,得罪皇帝。
‘原来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起来吧。’男人望着跪在地上的浅月,目光触及夏凝烟时渐渐变得柔和。他招手让夏凝烟到他的身边儿来,又不解于浅月和夏凝烟的同时出现:‘晗月,这兵部尚书的儿子可是与你同来?
今日是你招选驸马的日子,所有的驸马候选都在这里,你看看...’
‘父皇!’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凝烟跪着打断。她没有站到男人的身边儿,而是拉着浅月的手一并跪下,正声道:‘驸马人选儿臣已经决定,便是兵部尚书之子花浅月。’
‘什么?’
‘啊?!’
此话一出,流云殿内立刻响起一片意外的吸气声。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和被夏凝烟握住右手的浅月。至于其他人,包括向皇上汇报驸马人选之事的贾大人,皆是一副被鸡蛋塞住嘴巴的样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生怕错过重要瞬间。
‘晗月,你说你选的驸马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花浅月?!’男人重复,他起身望着始终不敢抬头的浅月,指着她道:‘晗月,你知不知道她并不在驸马候选之列?而且,京城传闻,兵部尚书的儿子有龙阳癖好,你...’你怎可招她为驸马?!
‘父皇,既是传言,自然是不怀好意之人恶意诋毁。浅月虽不在驸马候选之列,却是儿臣心仪之人。晗月所以向父皇奏请鹿苑学习之事,就是想借此机会让浅月成为驸马候选。后来晗月舍不得她在鹿苑受苦,便准她私自回府。眼瞧着今日父皇要为儿臣亲自招选驸马,晗月不得不和浅月同来,免得父皇选了别人,让儿臣与浅月一对有情之人无法成双。’
夏凝烟说的动情真挚,不知道真相的诸如贾大人,还以为自己会错了公主当初所说的‘关照’之意,脸上的赘肉不禁抖了两抖,生怕公主将罪于她;而身为凝烟的父皇,因为自小便甚是宠溺凝烟,如今听她如此直白的言语,心中竟有了些许欣喜。一直以来,他都深知女儿的性子清冷,不愿与她人走近。而今能找到属于她的有情之人,身为父亲的他自然要支持,而且是大大的支持。
至于知道真相的浅月,她只是怔怔的转头看着夏凝烟的侧脸。嘴上嘟囔着‘编瞎话不打草稿’,心里却因为她那番信口编出来的瞎话而莫名的跳漏了节拍。
‘怎么会是她,这么个小白脸儿居然会得到公主的喜欢。’
‘是啊,她除了那张脸还值点儿钱,哪里有值得公主喜欢的地方?’大殿里传来几个官家少爷窃窃私语的声音。对于晗月公主公然牵着浅月的手走进流云大殿,所有原以为有机会当上驸马的少爷都心怀不满。他们不懂,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手无缚鸡
之力的小白脸儿会赢得公主的心?!凭什么!!!
‘晗月,你此话可是当真?你决定选花浅月为驸马?’男人再问了一遍,以确定夏凝烟的心意确实如此,没有更改。
‘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请父皇赐婚于儿臣和浅月。’为了让男人相信她所说的话以及她们的感情,夏凝烟再次抓住了浅月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花浅月,该你说些什么了。别忘了你脖子上所戴的玉佩,还有你与本宫的交易。否则,记得那个被拖出去问斩的奴才吗?’
‘说...说什么?’浅月的身子一抖,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抬起自己低的不能再低的脑袋,紧紧的反握住夏凝烟的手,颤抖道:‘皇,皇上...我,不不不...草民...不不不,浅月是真的喜欢凝...晗月公主,我...浅月这辈子,非晗月公主莫属,不对...是非她不娶。浅月和晗月公主,我们在一起!您看...浅月,浅月有公主给的...’浅月抓出戴在脖子上的‘凝’字玉佩:‘这个,我们的...的...’呜呜呜,她不是故意说谎的,她不是故意说谎的。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不算数的!
‘父皇,这是儿臣赠予浅月的定情信物。’知道花浅月已经紧张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夏凝烟赶紧接过她的话题往下说。生怕她一个不察把实话说了出来,坏了她的主意。
☆、第十八章敲定婚事
对于那块儿刻着‘凝’字的玉佩,别人或许不知,但身为父皇的男人却是一清二楚。这块儿玉佩,是凝烟众多玉佩中最喜欢的一块儿。如果不是真的对花浅月有情,相信也不会以它做定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