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撇嘴,稍微整了整穿在身上的外衫,问道:‘花生,你说这个时候茶楼还开着吗?’若是开着,便去把晗月公主的玉佩赎回来,明早当着欣柔公主的面儿交给她,到时候欣柔公主见她这么听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该是开着的,听说那家茶楼夜间专售美酒小菜儿,到凌晨方才关门儿。’
‘那好,你在府门口儿等我,我去爹那儿要些银子,咱们去茶楼把公主的玉佩赎回来。’
‘少爷...’花生望着浅月欲言又止,想到少爷已然失忆,不记得那些实属正常,便拽住了浅月的衣袖,道:‘少爷,其实您不必找老爷要银子。老爷每月都会给您不少银两,只是您向来节省,所以出门儿从不带钱。您若是需要银子,花生记得,您把所有的银票银两都收在那边儿的柜子里。’把它们拿出来花用不就成了?
‘哎?!’真的假的?!为了证实花生所言不虚,浅月赶紧打开墙边儿的柜子,把里面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果然在最角落发现了用蓝布包裹的银票和大量碎银。天!浅月的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她一直以为‘花浅月’很穷,没有钱,今天才发现她非但不穷,甚至富的流油!太好了,有了这些银两,她就能尽情的逛街,把那些她喜欢的胭脂水粉全都买回来。
只是...‘花生,既然你早就知道银子放在这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真能憋呢!
‘您又没问。’花生小声的嘟囔道。
你!我没问你就不说?!浅月上前一把揪住花生的耳朵,笑着打起哼哼:‘你行啊!居然几次三番的和我顶嘴!我不问你就不说?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哎哎哎!少爷少爷,花生知道错了!您行行好饶了花生吧!’花生的耳朵被揪的发烧,他咧着嘴不住的瞟
向浅月,小手儿十分讨喜的做求饶状。
噗,好好笑!松开花生的耳朵,浅月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虽然没有爷爷在,但只要花生这个活宝在她身边儿陪着,她就不会感到寂寞。花生比她小,顶着仆人的名,干着仆人的事儿,在浅月的心里却是比亲人还亲的小弟弟。
‘好了好了,以后不准跟我顶嘴!不然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浅月撇头,胡乱的抓了几张银票揣进怀里,又挑了几锭大号儿银子让花生带着:‘走吧,咱们去茶楼把公主的玉佩赎回来。’望了眼院子里的灯笼,浅月又道:‘这个时候府门早就关了,咱们从后门儿走吧,省的被爹知道,免不了一顿盘问。’
‘哎,还是少爷您想的周到。’花生点头,跟在浅月的后边儿和她一块儿从后门儿溜出花府。
又来到下午和两位公主同用茶点的茶楼,浅月故作潇洒的展开折扇,底气十足的敲敲柜台,对正在算帐的掌柜说:‘掌柜的,我过来赎玉佩。’
‘玉佩?不知公子所指的是什么玉佩?’店掌柜仔细的打量着浅月,瞧她那模样倒不像过来找茬的。玉佩?他不记得这位公子何时在楼里抵押过玉佩。
‘就是玉佩!掌柜的不是想把它占为己有吧?’浅月挑眉,收起扇子把未说完的话补充完全:‘今个儿下午可是有位公子因为没带闲钱以玉佩抵账的?我是她的朋友,特意过来帮她赎回玉佩的。’
‘哦哦!’经浅月这么一说,店掌柜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公子的朋友,她确是有把玉佩抵在这里。不过公子,您既是过来替她赎回玉佩,就该清楚已经过了赎回的时间,所以嘛...’店掌柜笑的奸贼,他是个识货的人,那块儿玉佩是上等的好玉雕刻而成,眼前公子的装扮又甚是华贵,就这么原价儿赎回实在太过可惜。
‘所以?吞吞吐吐的干嘛!说!’
‘嘿嘿,既然过了赎回玉佩的时间,你就得多付些银子,算是期间的保管费。也不多,那位公子一共欠了三两银子,加上保管费,您给三十两便可。’
‘三...十两?!你抢钱呢!’浅月不懂古代物价差距银两价值,花生却是天生的行家。他一听店掌柜要价三十两,当即跨步到柜台边儿,瞪着眼睛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兵部尚书的公子也敢诓!’小小随从不发威,真当他是任人欺负的小花生?!
‘兵...兵部尚书?!’店
掌柜虽然看出浅月非富即贵,却没想过她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兵部尚书啊!尚书大人!这样的人物,他一介普通百姓是惹不起的,就算开了这个茶楼,他也照样是个平民百姓。
‘花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浅月用扇子抵着花生的肩膀让他退到自己的身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压在柜台上,道:‘玉佩给我,这张银票就是你的。’
‘少爷?!’为什么拿出五十两的银票给他?这,这简直是在纵容他打劫!
‘哎?哎!’店掌柜显然没料到浅月出手如此阔绰,赶紧把玉佩双手递给浅月,脸上尽是诌媚的笑:‘公子,这就是您那位朋友押在小店儿的玉佩,您请收好,您请收好。’
拿过玉佩,浅月把它放在掌心细细打量。是块儿通体纯白的玉佩,背面和正面单调的刻着一个大大的凝字,像在告诉他人它的主人是谁。没有精致的雕画,却透着如主人般的淡淡清冷。也许浅月不知道,公主的玉佩众多,刻有其闺名单字的玉佩却只有一块儿。至于是不是夏凝烟最喜欢的玉佩之一,也只有公主自己知道。
☆、第九章